身後,留下的是一連串蒙方的低咒。

我沒有辦法,胸口悶得已無法呼吸,再不走,怕會窒息而亡,死在這間陰暗潮濕的房子裏!

妖魅的月光(一)

“小漓,你終於回來了?”行館前,穆青雲神情焦灼地來回踱著步子,見到我,驚喜地迎了上來。.他走到近前,忽地吸一口冷氣:“老天,出什麼事了?”說著話,他的手就往我的額上探。

“不要碰我~”我偏頭,厭惡地躲過他的手,筆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跟著我。”

實話,這時我更厭惡的人其實是自己!從沒有哪一刻,我如此強烈地痛恨著自己的驕傲與冷漠!

“小漓~”穆青雲僵在當場,在我身後站成一尊石像。

進了房,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肆意地的淚水早已流了滿臉。

老天,我究竟錯過了什麼?

我的任性和倔強,我的自作聰明,究竟把自己,把予溱推到了怎樣尷尬的境地?

這樣的我,還有何麵目去見他?

我的心啊,象住著一頭狂野的獸,撕扯著,碰撞著,咆哮著,想要衝出體內。

此時此刻,他所有的溫柔與深情,都化成一柄柄利箭,刺得我遍體鱗傷。

我親手把予溱推開,推到了耶律元蓉的身邊。

今後,他會安慰著她,守護著她,憐惜著她,疼寵著她……

而她的嬌豔,她的嫵媚,她的柔弱,她的萬種風情,包括她的純潔,是否全都奉獻給了他?

嫉妒如蛇般盤距在我的心底,沉悶地窒息感,如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喉嚨,令我胸悶欲炸,頭痛欲裂。我扶著頭,觸到冰冷的硬|物。

撥下來一瞧,居然是一枝白玉海棠簪——原來,我終究還是沒能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這枝簪,戴在我的發間,見證了他的深情,我的愚蠢!

用力握住那枝細致精巧的玉簪,象是握住予溱跳動的心。我握得那麼緊,象是想要占有什麼,又象是要捏碎什麼,更象是想要毀滅什麼。

堅硬的玉質劃破了掌心,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我卻一無所覺。

今後,予溱將與元蓉在一起,他的生活裏再也沒有我的影子。

孤獨那麼凶猛,象一隻發了瘋的獸,噬咬著我。

奇怪的是,這種痛比當年江寒的背叛,更深刻,更直接,更尖銳。

那次的切膚之痛,讓我不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男人。

我豎起心牆,阻止一切人靠近,以為這樣做就會防止自己受傷害。

哪知道,命運卻跟我開了一個如此大的玩笑。

兩段感情,兩個男人,一個是棄我而去,一個是我親手推離。

我嚐到了背叛和拋棄的雙重痛苦。

在床上躺了幾天,我終於慢慢地恢複平靜。

青雲來看過我幾次,不敢跟我多說,每次都是在門外看一眼就走。

時間默默地流逝著,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八,豫王大婚的日子。

天還沒亮,行館就開始熱鬧不已,嘈雜的人聲,幾乎把行館抬起來。

我把自己關在房裏,木然地坐在床前,聽覺,視覺,觸覺通通關閉。

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沒有人來打擾我。

夜幕悄然降臨,從窗戶向外看去,整個行館都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