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照舊白日忙於公務,夜裏住書房,蹤影少見。
直到一天夜裏,他喝了酒入了她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
那夜,聖隱已經睡下,房中一片黑暗。
夜寒進來的時候,她還未睡著,她睜開眼,坐起身,望著他。
剛開始察覺有人進來時,她還以為又是那個什麼殺手,不想原來是他。
夜寒走至床邊,她聞到濃重的酒氣,比成親那日酒氣還要重些。
聖隱疑惑而擔憂的看著他。他喝酒了?是開心慶祝的喝酒還是不開心消愁的喝酒?
夜寒在黑暗中望著她,望了一會,手伸過來,又撫上她的眼睛。她定定坐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他突然俯下`身,親上她的眼睛,在她眼睛上吻著。她傻呆呆的坐在那裏,任他吻著,心跳的越來越快。
他吻著她的眼睛,又往下吻。他親上她的唇,深深的舔吻吮xī。
她的頭腦開始暈沉,她不曉得他原來也有這麼火熱的一麵,他這麼冷的人,青兒叫他冰塊大哥,可這個冰塊竟然也會讓她感到熱,並且越來越熱,渾身發熱。
昏沉中,她想,他今夜是想和她圓房嗎?
他吻著她,手慢慢解開她的裏衣,他越吻越往下,動作從溫柔到慢慢激烈。
她越來越昏沉,越來越熱。
到那一步時,她覺得圓房果然很疼。但他又變回溫柔,輕輕撫摸著,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沒那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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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突然又開始激烈,激烈的床帳都猛烈的搖。她覺得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奇妙,她聽見他們的喘熄聲混在一起。
在飄飄浮浮的升到最高的那一刻,是她感覺最奇妙最舒服的一刻,也是她的心瞬間涼透的一刻。
那一刻,他狠狠吻住她,她聽見他邊親著她邊喃喃喚著,暖兒暖兒暖兒……,溫柔的重複了那麼多遍。卻不是在叫她,不是在喚她的名字。
他喚的是另一個女子的名字。
那一刻,她身上所有的感覺都消失,隻餘冰涼一片。心中的冰涼透出去,漫延全身。明明他身體正火熱的覆在她身上,她卻覺得這麼冷,冷的渾身顫唞。
他一直暖兒暖兒的喚著,最後滿足的歎息一聲,在她身邊漸漸睡去。
她淚盈於睫,眼淚控製不住一滴滴滑下。她覺得自己心裏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以前她不能讓他喜歡上她,她很難過,但都沒有此刻如此難過,比以前的難過還要難過。
原來,難過是沒有頂點的。她難過了,還能更難過。心裏又酸澀又疼痛又冰涼的難受,身上冷的發抖又麻木,一動也不能動,隻有眼睛還能流淚。隻有眼淚有那麼一瞬的熱度,滑下又變冷了。
暖兒,是他喜歡的人嗎?原來,他有喜歡的人。他今夜喝酒是因為那個暖兒嗎?他有喜歡的人,卻娶了不喜歡的人。所以,才一直對她這麼冷。所以,才會借酒消愁。
他喜歡那個暖兒,為什麼不娶她呢?為什麼要娶自己?皇上賜婚,不讓他娶嗎?
他不能娶喜歡的女子,他肯定很難過。如同現在這樣難過的自己,她的心又是一疼,她為他難過。
她為自己難過,亦為他難過,她覺得自己再難過幾分,就會像青兒所說的,人痛苦難過到一定程度,輕則滿頭白發,重則心髒衰弱。若再加上一份絕望,人就會心死。
她現在已經很痛苦很難過,她覺得心髒真的開始衰弱,她痛苦的呼吸不上來。她靜靜的等著心死,等了很久,她卻依然活著,心還未死。
她睜大眼睛望著床帳頂,又似乎沒有聚焦的望著虛空。她呼吸依舊艱難,但還是能呼吸。她想,她還沒有那份絕望,他並沒有說不要她。
他若還要她,她就不會絕望。她會讓他喜歡上她,她會讓他忘了那個女子,假若他不能娶那個女子,她覺得他還是忘了好,不然他會和她一樣痛苦難過,這樣難受,連呼吸都這樣困難。
她會努力對他好,她一定要讓他喜歡上她。可是,他根本不給她對他好的機會,他根本不給她讓他喜歡上她的機會。她怎麼做都不能讓他喜歡上她,他甚至都不見她。她怎麼能讓他喜歡上她呢?讓他喜歡上她,這麼艱難。
她好累,腦子好亂,心裏好亂。
她要不要幫他把那女子娶過來,成全他們,然後自己離開。
她昏睡過去的時候最後這樣想。
第二日,又是人去床空。聖隱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身邊又是涼的。仿佛昨晚是個夢。或者,它果真是個夢。她覺得頭腦昏沉模糊,不曉得昨夜到底是不是夢。
直到看到床上那抹幹涸的紅,她才悲哀的確定那不是夢。
心中的難過痛苦悲傷,又一起卷著襲上來。她抱著膝,空空落落坐在床上,覺得很是淒涼。
自從那夜過後,夜寒夜裏沒有再來,白日依舊看不到他。仿佛那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