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洗塵,自罰一杯。”
這話簡直好笑至極。
一來,賀樓沒見過李淑芬,也沒打招呼。
二來,要接風洗塵也是喬罔的事,他倒來湊熱鬧。
三來,特務頭子手裏自罰的一杯透明飲品拿玻璃杯乘著,竟是一杯白水。
李淑芬根本沒在意賀樓說什麼,感激的起身陪一小口白酒,笑道:“賀副官您太客氣了。”
“這兩位是少爺和小姐吧。”賀樓滿上自己的礦泉水,朝喬曉和喬木敬道,“不愧是將軍的種,人中龍鳳啊!”
喬曉和喬木忙起身回敬。
別的席麵見主席終於有了聲響,漸漸也熱鬧起來。
賀樓是個八麵玲瓏的人物,會挑著話題說話,又是大功臣,離座敬一圈兒酒,才算讓宴會的氣氛熱起來。
可是這熱鬧不是喬罔的熱鬧。
他冷冷聽著賀樓敬酒,李淑芬陪酒,兒女回敬,然後的觥籌交錯。甚至都不必抬眼瞥上一瞥。
他的心早不在這裏,留在酒店外頭,那個叫人又愛又恨的戲子身上。
小戲子怎的把自己推給旁人?
喬罔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自從遇見姚戈,他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多。額上細細的紋路像大樹的年輪,半點不留情麵的寫著他的罪狀——一個木訥的老男人。
他本不必在意這些,胸口密密麻麻的勳章和肩膀上耀目的軍銜足以自傲。可陷進了世間最莫名其妙不可捉摸的愛情陷阱,大將軍與傻小子沒有誰比誰優勝。
賀樓最乖覺,早早派人去打探姚戈的行蹤。
此時打探的人回來,湊到耳邊小聲說話,眼睛在喬罔身上滑過幾趟。
“姚戈去金銀家了?”
賀樓也皺起眉頭,沒沾半滴酒水的大腦依然靈活清晰。
“明天,派一隊人,埋伏在亂石地。”
“您是說……”打探的人瞪大了眼睛。
賀樓也不能確定,道:“不管反抗分子有沒有得到消息,小心點兒總沒錯。”
“是。”
宴席過後是舞會。
賀樓原本興致不高,此時更滿腦子都是“鴆鳥”,簡直瘋了魔。
若說在他心裏排個一二三四,第一定是寇國,第二便是鴆鳥,第三方是喬罔。
打鴆鳥第五次從這頭黑狗嘴下叼著食,他們便成了死對頭,不共戴天。
“怎麼不去跳舞?”喬罔問他。
“不想。”賀樓翻個白眼道:“辦宴會明明是給我慶功,我幹嘛哄著他們?”
“那就陪我坐一會兒。”
賀樓聞言下意識歡喜,沒一刻便愁上心頭,坐在喬罔對麵道:“我現在真是做夢都想抓鴆鳥。”
喬罔問道:“你說姚戈怎麼把夫人招來?”
“別問我,我現在隻想著鴆鳥。”
喬罔知道這位師弟,鴆鳥三番五次招惹他,偏偏每次都抓不到,已成了魔障。
賀樓黑沉的眼盯著舞池裏的衣香鬢影道:“我現在看誰都像鴆鳥。”
喬罔看著他的眼睛,又想起姚戈。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存稿很混亂,所以幹脆刪掉重寫的,更新晚了很抱歉
修改好幾遍都寫不出宴會的感覺%>_<%
還有李淑芬,我不知道怎麼安排她了,看文的親能給點建議嗎?
☆、欠情
姚戈被金銀送回將軍府已經是淩晨時分。
整幢大宅都是暗的,隻有守門的士兵站在燈光下,提著黑色的槍。
“姚老板……”
身後車子裏傳來金銀猶豫的聲音。
姚戈攏了攏身上的獸皮鬥篷,深吸一口氣,抬腿邁進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