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濃烈的灑在草地上,帶著些濃烈和纏綿。
聖博物學院校風開放,時間自由,沒有明確地寒暑假,就算是假期也是隨便學生留校上課或者回去。至於課程隻要有人選就有老師來教,這也是他學費昂貴的原因。
花樹下,躲著太陽的女孩躺在樹蔭之下,臉上一本書蓋著,遠遠看上去說不出的悠閑自得。就是身邊偶爾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路過也絲毫不覺得丟臉。
“溪溪,上課了!”
“每次都來這招,你土不土?無不無聊?”百裏溪溪拿開手中的書,乖巧的臉蛋上波瀾不驚,這個時候來打擾她的也就隻有喬沐熏了。“下班了?”
“可憐我這個小苦命,東奔西走沒人管,又要上課又要上班還要給某人跑腿。”
“打住,熏熏,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比我還幼稚。”
喬沐熏在她身邊坐下,遠遠地瞄了眼站在數十米外的幾個大漢。“你的幼稚是給磨得差不多了。喏,這麼熱的天該給他們發高溫費了。”
“分內之事,他們喜歡跟就多吃點苦好了。”
“嘖嘖嘖,我沒見過你這種有空調不待出來自討苦吃就為了折磨那幾個跟班的大小姐。”喬沐熏真想掰開她腦洞看看。
在別人眼裏似乎百裏溪溪不一樣了,變得成熟懂事,可隻有他們知道,某人隻是逼著自己不表露出本性而已。“我今天遲到是給歐陽家的公司電腦裏投了幾個毒蟲,恐怕現在他有的忙了。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黑市買來的。”
“花錢能買來的他也能解決。”
“至少給他找點麻煩不是。你聽說了沒,歐陽流霜瘋了,歐陽明照找了好幾個醫生都沒用,就是求盧正陽他爸媽都束手無策,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活該報複。星晴不是說了嗎,有時候祖墳的風水動的確能幫人消災當煞,抵一時之災,但也許就會禍及後世。”百裏溪溪冷笑。“沒準是他們家惡事做多了,報應就來了,歐陽流霜不是逼死過人家,這就是報應。”
“也是咱夠歹毒的,用後世運勢來抵擋一時災難,星晴估計都沒做過這種事情,嚇傻了都。”
“歐陽明照逃得過一是逃不過一世,熏熏,我真後悔,應該讓星晴動更歹毒的現世報,歐陽流霜算什麼,鼻涕蟲的命歐陽明照還沒還來!”
“冷靜冷靜。”喬沐熏見她原型快露出來了。“你的形象。”
“你不知道我多恨他,想到他我就忍不住,這些天我隻要一閉眼就會想起比歐陽煌麟,我一直覺得他沒那麼容易死,是不是。”
喬沐熏不忍打破她的幻想,隻能安慰。“是,是,好歹沒發現屍體。”
“一定要繼續找,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找下去,那附近所有地方。”百裏溪溪握著她的手。“熏熏,恐怕歐陽流霜的瘋病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喬沐熏抬眼帶著些許訝異的看她一眼,“你是說……”
“我不管她真瘋假瘋,對外歐陽流霜就隻能是個瘋子,一個瘋子怎麼能繼承歐陽家呢。”百裏溪溪喃喃自語。“至於歐陽明照,人活著誰還能沒點意外,他一旦不在歐陽家就會樹倒猢猻散。”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知道這個想法很惡毒,但是我等不了了。”百裏溪溪偏執的道。“他可以用這種手段,我為什麼不可以。”
“不行,溪溪,你這麼做和歐陽明照有什麼區別。我知道歐陽煌麟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但你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就算是到了五大世家,你也不會被這個大染缸汙染,你還是那個溪溪。”
百裏溪溪愣愣的看著她擔憂的臉。
“我現在真怕有一天你真的繼承了百裏家,也變成他們那樣的人,表麵光鮮,背後黑暗。”喬沐熏苦口婆心。“就算你有太多憋屈和不得已,你也不能忘了你和他們不一樣。”
“可是熏熏,我真的好想哭,這些天我卻一直哭不出來。在學校裏我很認真很認真的看書上課,可是沒有一個老師可以和他一樣讓我能聽進去。我滿腦子都是擺脫現狀,用盡一切辦法。你說的那樣我想想也很可怕,可是這個想法就像罌花一樣不停的在誘惑我。”
“別這樣。”喬沐熏心疼的掰開她捂著腦袋的手。“被這樣……溪溪,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先不想這些,有點耐心。至少歐陽家已經沒了繼承人,隻要安排我們的人被歐陽明照看中,歐陽家垮台是遲早的問題。”
“真的嗎。”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對,你想想如今你和上官雲司徒寒煙是一條船上的人,對付一個歐陽家還不是綽綽有餘,就算皇廷護著他,遲早能將他一網打盡。他不值得你的手背負人命。”喬沐熏歎氣。“溪溪,我覺得我們老了好多,幾個月前我們還在這聊天說笑,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