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師尊的情況雖然依舊如故,但師弟卻已經回歸,並且出手將伏難陀收拾掉。而且聽小王爺講,師尊更加恢複有望。已經對他產生了幾分盲目信仰的陀羅、沙也二人,當即也為之長長舒了口氣。沙也展顏笑道:“師弟你既然這樣說了,想必是不會錯的。”陀羅則沉聲道:“這次我們極樂正宗內亂可謂元氣大傷,幸虧之前已經殲滅了正一道,否則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唉~隻盼師尊盡早醒來吧。”
沙也道:“其實這次的事,也有一樣好處,就是讓本宗中那些信仰不堅者統統都浮出了水麵。本宗進入中原的時間畢竟還短,發展雖然快,可是難免也良莠不齊。這些人對於本宗的將來,顯然是弊大於利。能夠早早將他們清除出去,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伏難陀已經被師弟廢了武功,其他那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又算得上什麼。”車離人隨聲至,大踏步從樓梯走上。他嘴角間帶著幾絲陰沉冷笑,道:“眼下內亂剛過,人心未定,暫且容他們再逍遙得幾日。等到一切恢複常規,哼,這些叛徒一個也休想有什麼好下場。”
楊昭皺皺眉,道:“師父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到時候他老人家自會有所處置,車離師兄還是莫要越俎代庖的好。對了,化功散的解藥可拿回來了麼?”
車離果然不敢造次,當下收斂心中怨念殺氣,點點頭,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冷笑道:“伏難陀武功全失,大勢已去,哪裏還敢倔強?他見到我來,二話不說,立刻就拿出了解藥。”
有河南王坐鎮在此,伏難陀即使假借解藥的名義,用毒藥毒殺了車離他們三人,對於挽回敗局亦是無濟於事。天竺狂僧乃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多做無謂之事。所以楊昭並不擔心這解藥會不是真貨。他頜首道:“既然如此,三位師兄師姊,就請趕快服食解藥。否則,化功散藥力長期鬱積在身,恐怕對身體不利。”
三人都點頭稱是。他們都是習武多年,武功已經和本身血肉相連,須臾不可或離。忽然被化去內力,那滋味之難過,當真不足為外人所道了。當下眾人離開摩訶葉閉關的靜市,走到下一層的練武廳去。車離、沙也、陀羅等分別從小瓷瓶裏取出解藥吞下,各自默默用功。楊昭則在旁邊替他們護法,以防不測。
解藥確是貨真價實,並無虛假。隻花了約莫兩、三刻鍾,車離、沙也、陀羅分別仰首一聲長嘯,功力盡數恢複如初。三人各自站起舒展手腳,眉宇間都是一派喜不自勝的神情。隻不過催動真氣之際,始終還是有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澀滯。這是因為功力受製太久,經脈已經微有損傷的後遺症。陀羅感慨道:“幸虧師弟回來得快。否則的話,再過兩、三個月,我們幾個的武功恐怕就當真永遠廢去了。現在麼,卻隻需要勤修苦練個十天半月,想必自能恢複如初。”
“隻是恢複如初,三位師兄師姊便感覺滿足了麼?”楊昭輕聲一哂,隨即肅言正色,道:“之前陀羅師兄所說,幸虧之前已經殲滅了正一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是你們恐怕都還不知道吧。正一道雖然覆滅,朝陽天師卻沒有死。不,正確地說,應該是朝陽天師已經死去,可是他現在又活過來了。”
三人同時大吃一驚,失聲道:“你說什麼?”陀羅隨即皺眉道:“這不可能啊。當日終南山上,我曾經親手檢查過朝陽的屍體,確認過他當真死掉了才走的啊。”
楊昭微微苦笑,將朝陽天師還有玄如晦二人,都借助天妖之力死而複活,如今不但在峨眉金頂兜率宮全力培養妖卒大軍,更加將李淵一家男丁盡數殺害,而自己則得袁天罡幫助等事簡略說了。他頓了頓,沉聲又道:“朝陽天師畢生之中,最恨的就是師尊,最愛的則是單清風。如今他重生成妖,勢必會來闖極樂寺。單是他一個人的話,我自信還能收拾得了。但假如他自己纏住我,卻派遣妖卒大軍來襲擊師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