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淵這下子別說醞釀什麼負罪和自我厭惡的情緒了,他隻能醞釀出來深深的無奈。
他無力地扶了下額頭,略有些有氣無力地說:“你不去睡覺跑過來幹嘛?”
“誰說我每次碰到問題都是去睡覺了?”哪怕是對著暴君密集的像是微雕出來一排排的“難道不是?”的懷疑眼神,秋大少還是很有底氣地繼續道:“冷暴力是不和諧的!我在守護我家庭的和諧好吧。”
暴君輕嘖了一聲。
因為他想笑。
但是鑒於剛剛的發現實在太沉重地影響了他的心情,所以他隻能選擇嘖了一聲。
秋大少則覺得這是對他的不信任。
於是唰地拉開了浴室門,義正嚴詞地有如第一天上班的菜鳥警察在對嫌疑人宣讀米蘭達警告地說:“你這個態度太不端正了!老媽都說過想要維持一個家庭的和諧必須要開誠布公!”
暴君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接著更慢悠悠地說:“總之,你就是想要個為什麼吧?”
“什麼叫我想要個為什麼?”秋大少一邊把浴室門拍得嘭嘭響,一邊更痛心疾首地說:“剛剛在飯桌上那朵小白蓮花暗戳戳地偷瞄你我就不信你沒有發現!然後你還不維護身為家庭成員的我我的正當權益!”
“我秋少的男人是能隨便偷看的嗎?!”
為了應和最後這麼擲地有聲的一句話而不自覺地拍到變成“嘣”一聲響之後,秋大少也不由得默默地拿開了手。
他敢打賭手掌整個都拍紅了。
但是為了自己剛剛的主權宣言不掉價,所以秋大少硬是忍住了甩甩手的衝動。
隻是向來對上他就體貼到沒下限的沈澤淵還是忍不住嘴角的那點笑意握著他那隻真的掌心都紅了的手送到自己麵前,像是對待脆弱的小孩子似的吹了吹。
秋大少看他這麼做,那副好像捧著自己整個世界的樣子,就覺得委屈。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多指控一下暴君沒有堅守貞操的問題,恢複正常了的暴君已經特別特別有誠意地說:“之前沒吃飽吧?現在想吃點什麼?”
“好想吃涼麵。”
雖然心裏很清楚自己最後一點會妥協,但是沈澤淵還是嚐試溝通了一下:“現在是冬天。”
“涼麵。”
秋大少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帶點孩子氣堅持的笑來。
然後暴君就隻好無奈地攤手去廚房做涼麵。
和秋大少自己動手的簡單家庭版相比,暴君版本的要複雜多了,起碼端上桌的更像是炸醬麵的成品隻看加料就比單純的黃瓜高貴多了。
秋大少開心地端著盤子呼啦啦開吃,相比之下沈澤淵要看起來沒食欲多了。
那雙筷子在盤子裏攪麵條的動作和秋大少之前在飯局上叼芹菜的動作有異曲同工之妙。
暴君攪了一會兒之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放下筷子說:“小斐白,如果有一天你因為我死了,會怎麼樣?會恨我嗎?”
饒是表麵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