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悠感覺眼睛有些熱，拚命控製自己的情緒。“謝謝。”
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她隻能對他之前的讚揚表示感謝。不是客氣，而是真的感激。作為她的父親，這句肯定的讚揚對她來說是有必要的，就像一個禮物一樣。
“這樣的場景很尷尬對不對？”皇甫珞鳴笑著問，看穿了她的緊張。
黎小悠勉強一笑，又聽到他說道。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竟然感覺有一點尷尬。”他很誠實，竟說不清他身上那種可愛的感覺。
“還好。”黎小悠始終想笑，卻又知道不合時宜。
不是覺得好笑，而是從心底發出來的那種開心。說不清是她今天的婚禮，還是眼前的這個該叫做“父親”的男人。
皇甫珞鳴的目光從她的頭頂開始，一直看到到腳步。
末了，他從上衣的口袋裏摸出一個帕子。動作輕柔地將它展開，一麵靜靜地躺了一條極為精致的鑽石鏈子，看那種比手鏈長卻比項鏈短的長度，應該是一條腳鏈。
“這是……”黎小悠緩慢地走過去，看清那條腳鏈的模樣時，渾身一震。
那條腳鏈竟然是心形的鑽飾，而和慕辰楓給她設計的款式竟然一模一樣！
“這是你母親的腳鏈。”皇甫珞鳴看她的表情不太對，眸光突然看向她的耳垂，也是一驚。“你的耳釘……”
黎小悠搖頭，說道。
“不隻是耳釘，還有這個！”她知道他神情一變的原因，抬手指向自己的鎖骨處。
那條幾乎是同款的項鏈，正靜靜躺著的位置。
“還有婚戒，也是這樣的設計。”黎小悠急急地補充說明著。
皇甫珞鳴突然神情變得凝重，沉略幾秒問道。“你已經見過你的母親了？”
“我沒有見過……”黎小悠愣了能有兩秒，才急忙搖頭問道。“她還沒死？”
“我是說，她還沒有去世，她還活著？”她不敢置信地捂著嘴，蕾絲手套下的紅唇更顯得愕然。
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
原來你沒有死在當時的產台上，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皇甫珞鳴悲痛過後，卻是狂喜。
他不回答，在黎小悠眼裏卻是另一種承認。而且他的表情千變萬化，竟然是讓人那麼……
心裏倏地有一種竊喜，卻不能言明同時出現的那種落寞。
她大起大落的神情都表現在臉上，可是因為皇甫珞鳴太過震驚而沒有注意到。
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黎小悠母親在大學的時候學的是珠寶設計，而她的女兒在結婚的這天卻帶著她曾經設計的款式的首飾，這不得不讓他覺得有些驚訝。
“你的首飾是哪裏來了？”他問。
“這是……”說起這套收拾，黎小悠突然有些羞赧。“這是慕辰楓設計的，他想送我一套親手設計的首飾，雖然他並不是學這個的，不過做出來還勉強能看，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