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安琪拉親口說的!”黎小悠慢慢找回所有的思緒,心隨即猛地一沉。
六年前的自己傻得誰都可以欺騙,而且當時的狀況也是氣急,根本就沒了判斷能力,一心隻陷入在“自己是個小三”的想法裏,就是算過了的這六年中,她也從來也不敢回想當時的狀況。
那種痛是她怕的,所以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的真偽。
如今秦蔚然似乎點醒了她一樣,再想起此事才發現安琪拉的話漏洞那麼多。不說她是不是和慕辰楓相愛,光是她出現在別墅以及說的那些話就已經很奇怪了,根本就像極了……得不到而不允許別人得到的妒婦!!
看著她為之色變的小臉,秦蔚然驚覺事情有隱情。而這些隱情一旦被說出,那麼真相就不遠了。
“安琪拉去找你了?什麼時候?”
黎小悠穩了穩了情緒,極力告訴自己要鎮定。“你聽我說……”
於是,她將六年前安琪拉去找她時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從前到後,包括她侮辱自己,甚至推了自己一把到後來從醫院醒來看不到孩子的始末都說了一通。
“安琪拉,這個賤人!”秦蔚然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過。
她終於明白了,那日在衛生間裏聽聞的兩個人之間的言語鬥爭是因何為果。
黎小悠噤聲,似乎對她這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樣子有些詫異。
其實她現在的腦子也是亂亂的,比亂麻還要亂幾倍。時隔六年,這些記憶帆布都被蒙上了時光的塵土,如今一並被狠狠地揚了起來,入口入鼻皆是一番嗆。
嗆的眼淚縱橫事小,心中紛亂事大。
黎小悠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回,隻能沉默著不做聲。
音樂突然變得吵雜起來,如果沒記錯,今天的主題是“瘋魔”,所有人都如同瘋子和魔鬼一樣,盡情的扭動著身軀,釋放著自己的狂妄。沒有人注意這冰山一角所發生的事,因為舞池裏,雅座上存在的都是女人,這也本是一個隻對女人開放的夜場。
好就好在這一點,不會有一些惡心的男人前來搭訕。
“六少,不要再說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就被你誘引出原本應該沉默的話題。心結若是就這麼打開了,我還真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情緒上了,黎小悠都佩服自己竟然還能開出玩笑。
她自己也說不清那一刻的感覺,隻覺得喉嚨哽咽的難受。卻還能笑得出來,時不時人到來最無助的時候都會倉皇起來,又或者是神經傻到麻木?
麻木的連臉上的表情都控製不住了?若不是這樣,她最正常的不是應該哭的嗎?不對,是大哭才對!
“連你都有那種看到我想要傾訴的欲望?”秦蔚然也是氣一時,那股子衝動過後也回歸理智地陪她開著玩笑。
黎小悠不語,拿起酒杯滿上,默默啜飲。
“嗡嗡……”電話震動的聲音響了起來,秦蔚然淡漠地看了一眼,冷笑地按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