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悠笑著轉著方向盤,到最後,終於笑著哭了出來。
終於,她知道這世界上最痛的不是吃飯咬到舌頭,不是劈到指甲,不是摔倒骨折,甚至不是生孩子。
而是笑著哭。
***
醫院。
這一路上有五個綠燈,三個紅燈,黎小悠都是數著過來的。
她的腦子裏什麼都不敢多想,隻確定自己開車很安全。即使心急,也依然遵守了最基本的交通規則。
可是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一刹那,黎小悠突然遲疑了,甚至心跳加速到最劇烈的程度。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集合了忐忑,驚慌,無助,茫然等,這些情緒一瞬間都統統無處安放。
高級icu病房裏。
病床上的男人臉色不太好,額頭上纏著紗布,儼然是受傷剛轉醒不久的樣子。
他緊抿的唇角自有一種壓迫感。深眸是深不見底的黑,鼻梁依舊高挺,卻有幾絲刮傷的傷痕。即使病態的蒼白,卻依舊俊美。
病床前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表情也似乎憂慮。
兩個人之間很沉默,病房裏再也沒有其他人,氣氛多少顯得有些凝滯。
良久。
“為什麼,是她……”似問非問,男人的俊臉上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辰楓,你準備……”中年男人的眉宇間有一絲哀愁,欲言又止。
“上官,讓我靜一靜。”男人仰著頭,眉頭糾結地皺著。“你剛下飛機也累了,我叫阿不送你去休息。”
司徒銘傳點頭緩緩起身,臨出門的前一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歎口氣走了出去。
慕辰楓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真希望剛剛得知的一切不是真的。
為什麼要是她!
為什麼會是她?!
司徒銘傳剛離開不久,病房的門就再度被人打開。
“爹地,你終於醒啦!”
慕辰楓順勢抬眸,看到兩個孩子時皺著的眉頭不禁舒展開來。“過來!”
慕爾逡和慕爾巡快速地跑了過去,一左一右地站在他麵前。“爹地,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慕辰楓輕輕點頭,慈愛地撫摸這兩個孩子的頭。
“辰楓。”一旁,被當成空氣的白瑾柔低低柔柔地喚了他一聲。
慕辰楓拍拍兩個孩子,示意他們去一邊玩。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相繼走了出去。
“要你擔心了。”
白瑾柔順勢坐到床邊,美眸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她伸出雙手握住他的大掌,貼在臉頰之際說道。“你真的要差點嚇死我了!”
慕辰楓低首不語,手指摩挲著她滑嫩的臉頰肌膚。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辰楓,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不好?”白瑾柔抬起頭,臉上突然多了兩行清淚。
像一朵風雨中的話,楚楚可憐。
這倒是讓慕辰楓意外了。
白瑾柔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柔,安靜,卻不柔弱。
像木槿花一樣,骨子裏卻很堅強。記得去年在一場拍賣會上,有一組木槿花的首飾她很喜歡。自己毫不猶豫的拍下來送她,她亦是愛極了都沒有怎麼樣,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