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我的芸兒啊……”趙紅珠捧著帕子哭了許久,淚水沾滿了麵龐,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心發泄出來。

等到哭好了,卻又舍不得弄髒了帕子,趙紅珠就將它收好了這才起身走了兩步到水邊蹲著,彎著腰用手掬水把臉洗淨。

——嘎啦。

突然從身後傳來輕微的踩樹枝的動靜。趙紅珠耳朵尖聽到了,她轉過頭,一眼發現不遠的一棵粗大的樹幹後麵露出的一截天青色的衣擺,似乎是有人躲在那裏。

“什麼人?”趙紅珠揚聲問著,隨手撿了塊手掌大的石頭,一邊大著膽子朝那邊走過去。

那人似乎感覺有人來了,掩耳盜鈴似的想將衣角扯回去,但又知曉已經被發現了再怎麼掩飾都無用,這才從樹幹後探出一張漲紅的臉來,然後步子緩慢的挪出來。

這人穿著天青色的儒袍,深色的發帶綁著頭發,年齡不大,一副書生的打扮。

“姑、姑娘,小生唐、唐突了,小生隻是路過,真的不是故意……”

他的眼睛根本不敢看趙紅珠,垂著頭結結巴巴的解釋著,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你是薑孝?”趙紅珠認出他來了,看著他那張原本清雋的臉越憋越紅,不由將手裏的大石頭朝旁邊丟的遠遠的,拍了拍手。

“你別怕別怕,我不會打你。”

薑孝抬頭,也沒管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而是愣怔了片刻,“姑娘認識小生?”

“你不記得了啊。”趙紅珠又將他看了一眼,確定了,“就是你啊,你是我爹爹的學生嘛。”

趙紅珠的爹趙恪是東臨城的百會學堂的夫子,她有一段時間經常去玩,對這個薑孝印象最是深刻了。

聽她爹說,薑家以前也是東臨城的大戶,隻是後來生意敗落,家裏的男丁也都跟中邪了似的,相繼得病離世,到最後仆人盡散,隻留下了薑母和薑孝這對孤兒寡母和那座一貧如洗的大宅子。

但是趙紅珠也有耳聞,據說薑孝的母親以前過慣了富貴的生活,即使現在家道中落,生活清貧,也仍舊買了兩個丫鬟在家裏供著她指使,享受著當家主母的做派,且為人清高的很,從不屑與市井之人結交,盡是對一些世家少爺小姐們笑顏以對,愛慕虛榮的性子讓很多人暗地裏不恥,其中就以趙紅珠的娘最為甚!

“每回來買個二兩肉都舍不得還要討價還價半天,唾沫星子噴老娘一臉!使得起丫鬟買不起肉嗎?還說我什麼‘粗鄙婦人一點也不通情達理’!她才粗鄙婦人,下次再敢來我鋪子,看老娘砍不死這個老妖婦!”

趙紅珠聽她娘憤憤的說了這些話,就下意識裏以為薑孝也是那種不可理喻,氣焰囂張的人,沒想他到跟他娘大不一樣。她好幾次去書院都看見那些學生都欺負戲弄他,撕他的書,揪他的頭發,在他碗裏的食物裏撒灰讓他吃下去。

而這家夥,隻是溫溫吞吞的垂眸坐在那裏,也不敢出聲,逆來順受的模樣著實惹人憐。

“我的芸兒啊……”趙紅珠捧著帕子哭了許久,淚水沾滿了麵龐,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心發泄出來。

等到哭好了,卻又舍不得弄髒了帕子,趙紅珠就將它收好了這才起身走了兩步到水邊蹲著,彎著腰用手掬水把臉洗淨。

——嘎啦。

突然從身後傳來輕微的踩樹枝的動靜。趙紅珠耳朵尖聽到了,她轉過頭,一眼發現不遠的一棵粗大的樹幹後麵露出的一截天青色的衣擺,似乎是有人躲在那裏。

“什麼人?”趙紅珠揚聲問著,隨手撿了塊手掌大的石頭,一邊大著膽子朝那邊走過去。

那人似乎感覺有人來了,掩耳盜鈴似的想將衣角扯回去,但又知曉已經被發現了再怎麼掩飾都無用,這才從樹幹後探出一張漲紅的臉來,然後步子緩慢的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