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喉中發出嘶啞吼聲,嬴政反手掄劍,劍鞘碰上匕首發出了重重的嗡鳴!
“王上!宮衛何在,刺客,抓刺客!!!”
頓時,群臣慌亂,宮衛持劍飛快的湧入殿內,荊軻卻是毫不理會,步步向嬴政緊逼而去。
嬴政劍在鞘中無法抽出,隻能不停的後退躲閃,眼看著荊軻手中匕首便要刺來,倏爾旁邊一藥囊猛的砸來,緊接著殿內高吼聲響起,“王負劍!王負劍!!!”
那藥囊險些將荊軻手中匕首砸的脫落,剛一回神,便見嬴政已將劍負於身後抽出,一劍向他的胸口直刺而來!
荊軻霎時腦中一涼,緊接著薄唇緊咬,不管不顧的朝前撲去,將手中匕首狠狠拋出!
胸前劇痛襲來,荊軻雙目怒睜,模模糊糊的望向嬴政胸前一片血紅,緩緩垂倒在地,咧嘴笑了起來,“成,成功了。”
嬴政手中長劍將荊軻穿胸而入,長劍血染三尺,滴滴答答的落了滿地血紅。
雙手顫抖的將劍鬆開,嬴政後退兩步,左胸處卻傳來一陣鑽心疼痛,不敢置信的低下頭去,卻發現那匕首,亦牢牢的釘在自己胸前。
滿殿寂靜無聲,所有人麵帶驚恐的看著案前天子,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荊軻雙腿大敞,背靠在柱上,赫赫的笑了起來,“太子丹讓我告訴你,是他讓我來殺你的。”
雙目茫然的看向荊軻,嬴政手被鮮血染得通紅,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噴到了地上。
“孤不信。”搖搖晃晃的回到案前,嬴政伸手撫向那案上的一抹枯黃,無助喊道:“孤不信!!!”
滿殿群臣頓時反應過來,慌亂的衝上案去,大聲高喊著太醫。
嬴政顫抖著將那抹枯黃抓起,緊緊貼於胸前,反複低喃,直至痛哭出聲,“師兄,永不會傷孤!”
眼前逐漸陷入一片黑暗,荊軻麵色蒼白,喃喃道:“可是,燕丹會。”
眼睛再無力睜開,荊軻呼吸逐漸微弱,眼角的淚混著血緩緩滑下,漸離,我無事。
金黑的大殿不見絲毫暖意,嬴政雙眸無神的看著透過格窗的光束,緩緩伸出手去撫摸那光中飛舞的灰塵。
“死了……”瞳孔逐漸渙散,嬴政渾身冰冷的看向窗外,不甘的合上了眼簾,師兄,我想陪著你。
數日後,易水西岸
秦軍帳內悲聲遙遙傳來,施勳隔岸而望,驚覺不對。
十月,秦國大軍迂回至易水上遊,易水殺聲頓起,秦軍如被逼至絕境一般,瘋狂的嘶吼而來!
施勳顫抖的看著秦軍隊中一片素縞,再無力抵抗,不可置信的愣在當場,驚慌道:“怎麼回事,誰死了?!嬴政?!!!”
【施勳,小心!】
反手擋開漫天襲來的箭雨,施勳下令道:“全軍撤退!退守都城!!!”
王翦帶著數十萬大軍擊破燕代聯軍,直逼薊都,薊都內一片火海,燕喜早已帶人向遼東撤退,獨留著少許不肯放棄的殘兵敗將固守在城門,守著他們最後的家。
烽火由易水萬裏揚起,秦軍們個個殺紅了眼似的,前赴後繼的向城門攻來。
戰場的煙灰徐徐飄起,如一個個嘶啞的靈魂久久徘徊在空中,不肯散去。
大火猛的燃起,城門發出最後的一聲暗響,轟然倒地,站在城樓望去,施勳茫然的聽著秦軍中傳來的大喊,不由自主的睜大雙眼。
“為王上報仇!”
“為王上報仇!!!”
“不可能!不可能!”心中猛的抽搐了起來,滿臉慌亂的抬頭望去,施勳吼道:“不可能,嬴政怎麼會死,河洛,這是怎麼回事!”
城內一片兵荒馬亂,半晌,河洛的聲音在尖叫與嘶吼中模糊的傳來,無端的讓人安心【莫慌,嬴政沒死,施勳,快朝東撤退】
眼前不由得有些恍惚,心中緊繃的一顆心徐徐落下,施勳不住喘氣,無力的睜開眼眸,禦著劍向東退的燕軍追趕而去。
薊都如一個殘缺的影像,逐漸埋沒在漫天火海之中。
鼻尖傳來煙火飄蕩的飛灰焦氣,施勳眼眶被熏的微紅,不安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秦軍會如此,是嬴政出事了麼。”
【這是長生珠出現的前兆】狂風中,河洛的聲音緩緩傳來【嬴政確是死了,但卻亦是重生,曆史上下五千年之久,長生乃是曆任帝王的一個欲望,而這開端,便是由嬴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