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兒？”
“在皇宮。”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慕念歸冷笑，“皇宮？”
“不錯。”柳謹軒一點都不擔心慕念歸會不會懷疑他，“西北地動，貴國太子被派去賑災，玉公子也隨行。你們離京後不久，璿璣王朝皇帝就在宮中設宴請我進宮，我無意間看見璿璣王朝的皇室暗衛，覺得事有蹊蹺，才暗中跟隨。然後，我就發現皇帝的甘泉宮地下有地道，我小心跟隨其後，地道直通宮外。我被一群武功極高的人發現了，倉皇之下我飛速逃離，但還是被人追上，差點命喪那人手下。玉無雙在我差點喪命的時候出現救下我，殺了那個單獨追殺我的人，那令牌就是從那人身上取下來的。”
“玉無影，我柳謹軒發誓剛才所言句句屬實，若有欺騙之意，叫我不得好死！”柳謹軒知道發誓太過蒼白無力，但不管慕念歸信不信，他都盡力了。
“依你所言，那也是幾個月前的事了，追殺你的人被無雙解決，那定然已經打草驚蛇，你如何確定他們如今還在皇宮？”慕念歸並不懷疑柳謹軒的話，他活了這麼多年，別的不敢說，看人的本事卻自認少有人可比。
柳謹軒沒有絲毫被質問的驚慌，“我自然知道已經打草驚蛇，所以傷愈之後我又去查探過幾次，並未靠太近，但我可以確定那群人並沒有離開。”
慕念歸微微一怔，隨後嘲諷的笑了，“這是自認天下無敵，有恃無恐了？”
柳謹軒抿唇，“這我就不知道了，玉閣主，你若不信可以去查探，我武藝不精沒敢靠太近查探，有可能弄錯。”
“我自然會派人去確定，”慕念歸掃了眼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玉無雙，再看向柳謹軒，“你回去等消息吧，我派人確定以後再通知你結果。”
慕念歸起身就走人，一直當壁畫的雲輕鴻也跟著離開這裏。
回程的馬車上，雲輕鴻看著靠著車壁閉目養神的慕念歸，“玉無雙……”
“不必為她說情！”慕念歸打斷雲輕鴻的話。
雲輕鴻默了默，道，“我並非是要為玉無雙說情，而是想說，玉無雙沒有喉結……”
“……”慕念歸睜開眼看著雲輕鴻。
雲輕鴻低笑，“當初玉無雙年幼還看不出來，如今都快十七了，連喉結都沒有，我可沒聽過過忠勇公府的世子有什麼不治之症。”
慕念歸有些無語，“無雙她不是長房的嫡長子，應該說是嫡長女。”
雲輕鴻聞言並未有吃驚之色，“沒聽你說起過。”
“你也不曾問過我，”慕念歸回了一句，“何況我並不認為她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換了旁人可能就認為這是不信任的表現，但是雲輕鴻太了解玉無影，玉無影就是個涼薄的人，幾乎沒有人真的能被他放在心上，但雲輕鴻知道他是一定被慕念歸放在心上的人。
便是玉無影的父母都沒他重要。
這個事實雲輕鴻是用慕念歸陪伴他的十三年時光來確定的，不參一絲虛假。
雲輕鴻不知道為什麼在玉無影的心中隻有他最重要，他相信玉無影，就像玉無影信任他一樣。
“阿影，柳謹軒說的話九成是真的，十年了，那群殺手當初就那麼厲害，這回還是謹慎一些，不要陰溝裏翻船了。”雲輕鴻不追問玉無雙為什麼女扮男裝還當上世子的前因後果，就像慕念歸說得那樣，那不重要。
慕念歸淡笑，“那群殺手一直沒有出現，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查清我為什麼會驚天訣之事，查不到就懷疑我背後有人，乃至懷疑玉氏背後有人，因為玉無雙也會驚天訣，玉無極也被我傳授了驚天訣，可以說忠勇公府無字輩的男子都被我傳授了驚天訣，雖然子字輩無人習武，但光是無字輩就夠那些人頭痛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在觀察你？”雲輕鴻蹙眉。
“不管怎麼樣，總是有那些家夥的消息了，雖然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留了柳謹軒的命來給我告密，總之我不會放過他們。”慕念歸道。
雲輕鴻知道慕念歸心意已決，也就不再多言。
“你小心一些，”雲輕鴻把慕念歸撈進懷裏，“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了，別讓我擔心。”
慕念歸微怔，眉宇間浮現一抹暖意，“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也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阿影，今兒留宿我的未央宮可好？我已經命人收拾好了偏殿。”雲輕鴻話鋒一轉，親昵的附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