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不同,性格使然,無論什麼事,都習慣追溯根源,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信奉萬物皆有因,知道了因,才能推算事態發展的趨勢和方向,才能做出正確的對策。
無關對與錯,隻是不同環境,不同的位置,造就了不同的風格。
跟隨黃青原來到一間寬大的房間,昏黃的燈光下,已經坐了三四十人,聽黃青原的意思,除了執勤的人由別人稍後將飯菜帶過去以外,整座酒店幸存的人大部分都在這裏了。
這座房間本來是一個會議室,此時當做飯堂使用。三四十人圍坐在一張大會議桌旁,每人麵前擺放著餐盤和碗筷。
人們坐在桌子上,彼此輕聲交談,時而會有輕笑聲響起。若不是蕭逸清楚地知道外麵的狀況,若不是這些人衣著各異,幾乎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這隻是一家公司的聚餐而已。
蕭逸跟在黃青原身後,找了個位置坐下,有幾個人看到來了一張生麵孔,卻神色不動,隻是深深地看了蕭逸一眼。
“能活到現在,都不簡單,至少也是心智堅毅之輩…”黃青原輕聲說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裏,無論對誰,都要防著點,這些天來,看到的、聽到的,遇到的,或多或少,,這些人的心性都發生了變化。可能前一秒兩個人還坐在一起勾肩搭背,下一秒他的匕首就會捅入你的心髒。”
蕭逸點點頭,示意明白。心底大約也明白黃青原為何對自己如此熱心,除了以往的交情之外,還有些其他的因素在內。
房間裏的人雖然彼此輕聲交談,卻隱約地分成了幾個小團體,互相之間隱隱有著隔閡和一絲防備。
逢此亂世,弱肉強食,即使是兄弟,為了自己地生存,也會把對方推入喪屍群中。隻有變得強大,讓人無法加害,才可以獲得更好的資源,活得更好,活得更久。所以,幸存的人們自覺不自覺地都形成了一個個小聯盟,黃青原對蕭逸如此,未免沒有拉攏的意味在裏麵。
雖不讚同,卻也理解。隻是有些嘲諷,已經如此關頭,這些人竟然不能抱成一團,共度難關,反而彼此防備,實在是愚蠢。而且這種脆弱地聯盟關係,除了在內部有些震懾以及自己心理上的安慰意外,一無是處。麵臨真正的危機時,將會瞬間瓦解。
一陣腳步聲傳來,蕭逸回過神,轉頭看去,門口走進來一行人,為首是個大胖子,身高一米七左右,體重估計能有三百多斤,身子圓鼓鼓地,滿是肥肉。遠遠看去,像個充滿了氣的皮球。肥嘟嘟的臉上,掛著仿佛永不褪卻的笑容,見誰都跟誰點頭打招呼。看起來人緣很好,不過,蕭逸看著胖子的笑容,總覺得有些誇張做作。
胖子身後,跟著六七名女性,關雪也在其中,端著不鏽鋼盆,散發著陣陣香氣。
蕭逸起身準備幫忙,卻被黃青原拉住。
“除了雲老,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要付出勞動。男人執勤、監控,甚至外出尋找食物,女人做飯,洗衣服,這是規矩…”
狗屁地規矩,剛要反駁卻被黃青原接著的話勾起了好奇心:“除了雲老,隻有兩個人例外,一個女人,一個男人。那個女人不用洗衣服做飯,可是,她用另一種方式補償…”黃青原露出一種你懂得的表情,接著說道:“而那個男人,就是這個胖子,劉大海,福源居特級廚師,我們都叫他胖大海。”
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別看他跟誰都笑嘻嘻地,其實,他是這裏最不能惹的幾個人之一。”
哦?!怎麼回事?
蕭逸疑惑地看著黃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