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人物你肯定也知道…”黃青原的臉上滿是尊敬:“是雲天翔老爺子。”
啊?!雲天翔,本市的驕傲,十八歲參軍,曾任海軍總司令,上將軍銜。十幾年前對倭反擊戰中指揮海軍擊沉倭國整支海軍艦隊,是軍中有名的鷹派將領。作風正派,處事風格大膽強硬,國人提起無不豎起大拇指,被國人視為民族英雄。
是他老人家?!蕭逸心底也不由升起敬佩仰慕之情。
“對,是他老人家。”看著蕭逸的樣子,黃青原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老爺子退居二線以後,老來思鄉,於是回老家看看,卻不曾想遇到劫難爆發,困在此處。”
“我能看看老爺子嗎?”蕭逸忽然問道。無關其他,隻是對老人家發自內心的尊敬和孺慕。
黃青原點點頭,笑道:“可以啊,老爺子不拘小節,十分平易近人,你見了就知道了。”
敲敲門,黃青原道:“老爺子,在屋嗎?我來看您來啦。”
“門沒鎖,進來吧。”門內響起蒼老卻宏亮的聲音。
推門而入,總統套房很豪華,金碧輝煌。寬大的客廳裏,門楣處掛著一幅大字:萬物芻狗。
這是一幅狂草,筆勢連綿放縱,一張白紙如一方世界,而奔放的狂草猶如烈馬馳騁天地間。狂放激昂之意躍然紙上。
不過,蕭逸卻覺得有些不對,他不懂書法,但隱隱有種錯覺,那狂亂潦草地筆跡間仿佛蘊含著一股憤怒與無奈,似乎書寫之人胸中有一團灼燒靈魂的烈火,無處宣泄,憤然成書。
“這是老爺子寫的…”黃青原悄聲道:“劫難剛爆發時,電話還有信號,老爺子曾經打過一個電話,當時大發雷霆,隨後幾天悶悶不樂,後來寫了這麼一幅大字。後來搬到總統套房後,這幅字也帶了過來…”
“萬物縐狗…”蕭逸輕聲念道。
“嗬嗬,小夥子,那個字可不念縐,而是芻,萬物芻狗…”書房裏走出一個老人,身材高大,將近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滿頭白發,雖然臉上皺紋不多,蕭逸卻知道,他已經七十多歲了。
很多次在電視上看見過這位老人,正式國民心中的國家英雄-雲天翔。蕭逸忙敬了個禮。
跟在老人身後走出來地,是一名警裝麗人,卻是關雪。
她怎麼在這?
多日不見,伊人依然。猶如精雕細琢刻畫出來地精致臉龐上不施粉黛,卻更顯清麗脫俗,猶如不沾凡塵的九天仙子,神情淡然,一身警服筆挺不見褶皺。劫難爆發至今四十多天,關雪的身上竟然看不見絲毫憔悴,可見心裏素質極強。
心思電轉,卻是刹那間事,蕭逸不露聲色,笑著對雲天翔說道:“小子不學無術,雲老見笑了。”
關雪一挑眉,印象中蕭逸是個很容易局促不安地人,見到領導和女人有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如今見到曾經位於國家最高層之一的雲老,竟然神態自若,不由心中好奇,卻也沒多想,站在雲天翔身後,沒有出聲。
雲天翔擺擺手,黃青原笑道:“當時我們也鬧過這樣的笑話,雲老說這念芻,芻狗,是古代祭祀時用草紮成的狗,祭祀過後就扔了…”
蕭逸神色一動,心中若有所覺。
雲天翔曾經做過軍隊最高領導人,洞察力何等驚人,蕭逸微小的變化落入眼中,暗道好敏銳的小家夥。招招手,示意大家在客廳坐下。
眾人落座,關雪衝了壺茶,給眾人倒上。
福源居位於城市郊區,背靠群山,除了用來洗浴之外的溫泉,還有一道煎茶溫泉。修建時引入室內茶室。所以雖然外界已經斷水多日,此時見到關雪泡茶,倒也不覺驚詫。
雲天翔看著蕭逸,笑道:“這個小夥子眼生得很,莫非是從外麵來的?”
“雲老,這是我以前的一個小兄弟蕭逸,今天找到這裏來了,聽說您老在這,說什麼都要來看看您。”黃青原介紹道。
“哦?”雲天翔身子微向前傾,道:“一個苟活人間的老家夥,有什麼好看的。嗬嗬,不過,小夥子,你從外麵來,現在外麵怎麼樣了?”
關雪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側耳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