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今天教了列昂尼德用中文說自己的名字,那13個字名字可沒把列昂尼德說得舌頭都卷不過來。

安安邊說邊笑著邊手舞足蹈地模仿列昂尼德說話時的語氣,倒在任宙遠懷裏咯咯地笑個不停,任宙遠對他難得表現出來的調皮真是無奈又好笑。

但是這倒提醒了他另一件事,隔天將安安送去上興趣班後,任宙遠找到了列昂尼德,見他在看著中文學習書沒在工作,就和他提起了這件他想了好久的事兒。

他意思意思地問了列昂尼德幾句最近和安安相處的情況,在腦袋裏組織了下語言後道:“安安的名字,你有什麼想法嗎?”

列昂尼德頓了一下,食指敲了桌麵幾下,片刻後道:“我以前說過我不會和你爭奪安安,所以如果你介意的話,安安的名字保持現狀就好,你不需要太過在意我的想法。”

任宙遠聞言搖了搖,“你誤會了,”他笑了笑:“我本來就對那些傳宗接代什麼的沒多大想法,我的名字是那時候福利院的院長給我取的,當然取安安名字的時候我也不是隨便亂取一個,就隻是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他頓了頓,又說:“安安畢竟也是……咳,你的兒子,我就想著既然他是個混血兒,有一個中文名和一個俄羅斯名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列昂尼德頷首表示了解,接著他伸手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本子,翻開其中一頁遞給任宙遠。

任宙遠接過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名字,從字跡來看,至少不是這兩天才寫下來的。

“伊萬·列昂尼德·斯塔謝耶維奇,”任宙遠對著其中一個名字低聲念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一下子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抬頭問他:“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上帝珍愛之子。”列昂尼德看著他的雙眼答道。

任宙遠心髒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又低下頭默念了一遍。片刻後合上本子,對列昂尼德說:“就這個吧。”

“另外一個呢?”列昂尼德問他,“別爾夫什卡,這個名字不好聽?”

任宙遠搖了搖頭,“伊萬,這個就挺好。”

列昂尼德點了點頭,他沒告訴任宙遠另一個名字的含義,若說第二個名字包含了自己的私心,那第一個名字就飽含他對安安的祝福。

任宙遠沒有把新名字的事情告訴安安,他幾乎能想象出安安聽到自己名字時那嫌棄的小模樣,那家夥就是一個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嘴上說著討厭,卻又會一板一眼地教列昂尼德念書。

列昂尼德很好地貫徹了孔子說的不恥下問,跟在安安屁股後麵每念一個詞都問他自己念得對不對,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任宙遠哪裏看不出來他隻是在增加和安安的互動,隻是他好心沒有戳破,放任他們父子倆好好培養感情。

之前任宙遠讓範文鋒幫忙接下約稿方的邀約,之後也沒有問他關於這件事的後續如何,看列昂尼德近來表現得輕鬆,他也弄不清到底是因為安安的關係還是因為解決了約稿的事情,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這天任宙遠在自己的房間寫著稿,房門難得地被敲響,緊接著他便看見了列昂尼德。

“方便嗎?”列昂尼德推開門露出個頭。

任宙遠點了點頭站起,“請進。”他將椅子拉過去,自己坐在床上,兩人坐下後問:“怎麼了嗎?”

列昂尼德道:“我們正在策劃一個答謝會,想邀請合作的機構和一些政府官員參加,借此順勢宣傳接下來重點推廣的創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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