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歡吃什麼,於是按著自己的口味點了一桌,菜一上齊,任宙遠還沒來得及說“請用”,列昂尼德就舉起手示意了一下,對任宙遠道:“你們中國最烈的酒是哪個?”

任宙遠頓了一下,他是不喝酒的,哪知道那種酒最烈,最後隻能把店老板喊了過來,按列昂尼德的要求點了瓶全店最烈的九江雙蒸。

任宙遠在心裏腹誹,別等一下倒了才好,不然這麼大一隻熊也不知道怎麼抬回去。

卻沒想到最後倒的是自己。

九江雙蒸一放上來,列昂尼德就像喝白開水一樣喝了幾大口,在任宙遠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他哐當一聲將喝幹了的杯子放回到桌麵上,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沒味道”。

任宙遠咽了口口水,被列昂尼德又勉為其難地吩咐他再上兩瓶,看他那個喝酒的勁,竟動了想試一下的念頭,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麼“沒味道”。

看著列昂尼德一口肉一口酒的架勢,那樣子吃得分外香甜,任宙遠在第三次叫老板上酒的時候幹脆也給自己多點了一小瓶。

酒被端上來的時候任宙遠看了列昂尼德一樣,看見他挑了挑眉,馬上低下頭擺弄那幾瓶酒。任宙遠耳根紅著,有點被拆穿的羞惱,幹脆當看不見對麵坐著的人,自顧自地開了自己的那瓶酒。

然而入口的那一瞬間任宙遠簡直想罵娘,這哪裏是沒味道,簡直有味道極了!滿滿的酒精味,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給自己灌酒精!

他想吐出來,但是看到列昂尼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又忍著氣管火辣辣的疼硬是咽了下去,把他嗆得猛地咳起來。

但是列昂尼德卻被他這個樣子逗樂了,那副萬年麵癱的臉總算扯出了一個笑臉來,對任宙遠比了個大拇指,拍了拍他的背又往他的杯子裏多倒了一點。

任宙遠最後的記憶隻停留在列昂尼德那副瞧不起人的臉,被迫喝下去滿肚子酒精,之後的事,就和電視劇裏那些老掉牙的情節一樣,酒後亂了事,多了一個娃,唯一不一樣的,是他比那些人能耐多了,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生下了一個漂亮到不行的混血兒。

想起過去的事,任宙遠竟出乎意料地冷靜了下來,覆在他手背上的大掌早就抽了回去,但是手背上仍殘留著手掌帶來的溫暖,就像當年發生的那些糊塗事一樣,即便離開了,也不會輕易地被抹去存在過的痕跡。

任宙遠手不抖了,注意力也能集中起來,寫稿時的記憶慢慢回籠,過了一小會兒就找回了狀態。

“stem是歐美國家最先提出的觀點,但後來加入了a,即藝術的範疇,變成了steam,進入中國後更有學者提出a應該放在前頭,變成的模式。”任宙遠在腦子一邊整理思路,一邊向列昂尼德闡述他的想法,“中國曆史深遠流長,往往多在傳統文化方麵作文章,要打入中國市場,我認為不能單方麵照搬歐美的那一套,而是應該采用這種觀點做切入點……”

任宙遠剛開始解說的時候還有點小結巴,但是越往深層剖析,他就越專注於自己的論文上,言辭變得犀利,對自己研究的內容十分自信,期間列昂尼德提出兩個疑問,都被他以各種論據反駁回去。

一旦說到自己專業的領域,任宙遠的雙眼都亮了起來,配著雙頰還沒完全消散的淡紅,整個人亮眼得不行,讓人完全無法移開雙眼。

但任宙遠說得專注,絲毫沒發現列昂尼德看他也看得專注,倒是旁邊的娜塔莎看見了,嫉妒得不行。

列昂尼德的父親和娜塔莎的父母是好友,她和列昂尼德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雖然她也是俄羅斯人,像普通的俄羅斯人那樣力氣大,身體也強壯,可她身材苗條,樣貌出眾,自小不缺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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