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有些吃力的咽了下口水。
這一瞬間,林際俞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呼吸,體溫還在、心跳也很急促,就是呼吸驟然停止了。
“很疼?”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動作更加輕柔一點。蕭瀟沒回答,隻把臉埋進他頸項間,更加用力的箍住他脖子。
她的發梢蹭過他燒得驚人的臉龐和脖子,又癢又麻,還帶著浴室裏他熟悉至極的沐浴露香氣。
林際俞深吸了口氣,沒敢繼續動,輕輕地攬住她抱,隔了好一會兒,才聲音微顫的說:“你知道的……我……很愛你,你也……你這樣和我說說,好不好?”
蕭瀟輕輕“嗯”了一聲,喉嚨裏發出一聲微弱到似乎聽不到的聲音。
林際俞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蕭瀟張了張嘴,聲音卻還是沒能發出來。林際俞明顯有些失望,壓在她身上的身體都有些許自然的僵硬起來。
她在黑暗裏惶急的動了一下,張嘴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一下、兩下,第三下則變成了幹幹脆脆的吻,滾燙的嘴唇在涼涼的耳垂的刺激下,也終於恢複了一些直覺。
“我也很愛你……你有多愛,我一定比你還多一點。”
蕭瀟感覺到身體裏的林際俞輕輕晃動了一下,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盛水的銅缶,心房就如同缶中安靜的液體,被他這樣一晃,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生理上來說,其實也就是隻有痛而已。
但因為剛才那一聲帶著顫音的表白,缶壁被輕擊,餘音繞耳,那疼痛也似乎有了必須要承受的理由。
“我真高興遇見你,我……”林際俞湊得更近,要把自己整個揉進來一樣,又似乎隻是想和她更靠近一點,“我們將來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羨慕我們的感情——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街;將來有一個人病了,另一個就陪在床邊照顧;要是都病了,也不孤單,可以躺一起說說話……等到我們都老了,也這樣待一起。”
蕭瀟又“嗯”了一聲,那疼痛卻愈加厲害,她開始以為是林際俞的入侵動作太過粗暴,隔了幾分鍾才覺察更大的痛苦來自自己的胸口。
等我們老了,還像現在一樣在一起。
等我生病了,你就一直在床邊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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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簡單的兩句話,他們的父母卻都沒有做到。
蕭瀟想起莊鬆雅悄悄藏起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想起那一張張記錄著各種傷痕的照片,眼淚突然就不受控製了。
林際俞正好加大了些動作力度,她的哭聲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地呆住,試探著問:“我太用力了?”
蕭瀟“嗯”了一聲,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
“我們以後……”她抽泣了兩聲,沒繼續說下去,林際俞卻聽懂了。這樣的擔心,他從決定要過正常美滿的家庭生活時就開始了。
未來的她朦朧一片,連個影子也沒出現時,他就開始擔心了。
據說愛情的保鮮期隻有幾個月,據說愛終究會消失殆盡,據說愛要靠習慣來維持。總之,越是美好就越容易凋零。
他微低下頭,在她頭頂上親了一下:“我們以後都在一起,你不願意也不行,你都嫁給我了,嫁給我的人就得一輩子待在我身邊,沒辦法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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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翰一早起來,就見兒子和小女友一起和和睦睦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飯,一個在喝粥,一個在喝牛奶。
林思翰有些驚訝地“啊”了一聲,林際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雖然冷淡,眼睛倒是很亮。
精神奕奕的那種亮。
林思翰幹笑著拉開椅子坐下,蕭瀟馬上站起來:“林叔叔你吃什麼?三明治還是粥?”
林思翰笑眯眯地看向她:“一個雞蛋,一杯牛奶,還要塊熱的黃金糕。”
林際俞斜眼看他,林思翰正直地回視過去,等蕭瀟進了廚房了,小聲說了句:“恭喜啊!”林際俞瞪了他一眼,覺得有這樣的爸爸真是太討厭了!
有這麼明顯嗎?
這樣都能看得出來?
蕭瀟已經回來了,步伐輕快笑容明亮,端著小碟和玻璃放到林思翰麵前。林際俞不由自主就把目光移了過去,雖然隻是個小動作,林思翰的眼神就更加促狹了。
蕭瀟放下東西就又坐回去了,吃了兩口見兩人都盯著她,奇怪地問:“怎麼了?”
林際俞幹咳了一聲,低頭去解裝包子的塑料袋。
林思翰嘴巴就不受控製了:“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林際俞還沒開口呢,蕭瀟先說話了:“都安排好了,酒店也訂好了!”林際俞瞄了她一眼,男方這邊是他在準備,女方那邊是莊鬆雅,她也就是通知了下自己那幫狐朋狗友,答應的倒是挺痛快的。
不過,她要是不接腔,林際俞自己是懶得解釋的,肯定又得冷場了。
林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