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鏡頭,人們開始了解了這個叫安德魯少年的生活。這個年輕人非常的普通,他孤獨地學院裏走動,從門縫裏看著那些樂團們人的表演,然後自己隻能趁其他人不在的時候,在鼓架前練習。他沒有朋友,在學校亞裔永遠是受到嘲諷和排擠的人。沒有人願意和他接觸。他晚上會在喜歡的女孩打工的店去買快餐,偷偷多瞧女孩子兩眼,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僅僅是幾個畫麵,便刻畫出了一個美國很常見的醜小鴨式人物。當然,他被導演渲染的更加真實。而且因為福珀是亞洲人的緣故,裏麵還加入了一下種族的元素。
他無人注視,但是依然聽著大師的錄音,悄悄地努力著。電影無時無刻不在刻畫著安德魯的勤奮還有對於其他人的羨慕,當然還有自己的自卑。看到這裏,所有人都覺得安德魯該開始遇到一個機會了。而劇情也是這樣發展的,知名的音樂指揮家弗萊徹,在一次挑選樂手中選中了他。
所有人趕到這裏都覺得有些高興。但是在高興完之後卻又都舉得有些無聊。畢竟名師挑中璞玉這種事情實在是爛大街。大部分的故事中,主角都有一個愛護他,教導他的老師,必要的時候,還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指引他。這是一種無腦的命運改變感。雖然很溫馨。但是很多人心中都會想:‘看,隻要努力就會成功,說得多簡單。接下來劇情就應該是這對師徒聯手去參加比賽,獲得一個又一個榮譽balabala……’
電影中的安德魯也是這樣想的。現在的他不僅進入他夢寐已久的樂團,而且還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告白並且被接受了。他感覺自己的生活一切都顯得那麼新鮮。可隨著安德魯深入,他發現,樂團裏的人與他想象中的不同,沒有任何那種他預料中的驕傲和享受的表情,他們每張臉都很緊繃,帶著緊張甚至是痛苦的神情。
觀影人同樣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就在他們也疑問的時候,細小的推門聲傳了過來。而霎時間,所有人樂團成員都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像是被國王檢閱的士兵一樣,帶著緊張。原本有些聲音的房間變得鴉雀無聲。
一身黑衣的弗萊徹走了進來,電影給了他一個長鏡頭,隻見他輕輕脫下帽子,把外套掛在衣架上,沒有一句台詞,也沒有什麼誇張的表情,他就慢慢的走到了指揮台前麵,但就隻是這樣一個動作,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吞了一口口水。
‘這……似乎和預想中的不一樣?’人們的心中都這樣思考著。
而事實也是這樣,電影裏麵的弗萊徹並不是什麼人生的導師,而是一個魔鬼。他毫不留情毀滅一個學生在音樂上信心,也毫不掩飾的在肆意揮灑著自己的惡意。那莫名的恐懼感,令人覺得烏雲蓋頂般的壓抑,讓整個電影院都沉重起來。
“你知道自己跑調了嗎?”他逼著所有人一個一個的演奏,隻因為他覺得有一個人在合奏的時候有些跑調。
“是……是……”號手小胖子目光中閃著淚光,膽怯脆弱,就好像一隻需要鼓勵的小動物一樣無害又需要關愛。
“那·你·他·媽·的還不吭聲!”號手小胖子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弗萊徹趕走了。帶著他刻薄而又不留情麵的話語。
可當觀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弗萊徹卻在休息時間與自己的愛徒安德魯溫言細語,告訴他要放鬆,你是有天賦的,是被選中的。這樣的情況,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弗萊徹是一個喜歡天才的,厭惡庸人的家夥。而主角顯然是個極具天賦的青年。雖然這樣的角色也給人一種惡感,畢竟大部分人都是平凡人。可是劇情需要的話,人們也理解。因為這樣才能表現安德魯的不同。
可不到一分鍾,這樣想的觀眾就被打臉了。因為電影中的安德魯隻是一個拍子不準,弗萊徹就開始用巴掌給他數拍子了。整個影院裏,都隻能聽到安德魯顫抖數著:“1、2、3、4”的聲音,以及那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
弗萊徹用手邊扇著安德魯的臉,邊罵著安德魯:“你媽就是發現你和你爹都沒出息後才和別人跑了!”這是剛剛受到感動的安德魯對他攤牌的他內心中最柔軟的事情。
而看到這一幕,人們忽然發現,原來剛剛的溫情,也隻不過是弗萊徹套取對方軟肋的辦法。他對所有的學生的軟肋都了如指掌,因此從他嘴裏吼出來的話,才句句鑽心,直抵靈魂的最深處……
“這……”看到這裏,一些影評人有些疑惑了:‘難道這一部電影並不是為福珀造勢的?而是為了拉爾夫?’畢竟,現在整個電影當中最出彩的,就是拉爾夫扮演的弗萊徹。雖然福珀把安德魯的心理表現刻畫的淋漓盡致。可是說到底,這部電影已經逐漸流落到了配角發光的情況了。所有人都被弗萊徹給吸引了。
‘還是再看看吧。也許還有什麼轉機呢……’影評人這樣想著。但是大部分人卻都把《爆裂鼓手》看成了另一部《聞香識女人》。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聞香識女人》就是這樣,其實一開始的《聞香識女人》主角並不是阿爾·帕西諾,而是克裏斯·奧唐納,就是裏麵的大學生查理。可是阿爾·帕西諾的表現實在是太好太完美了。光環完完全全的壓過了阿爾·帕西諾飾演的查理。使得電影男主角變成了一個引出主線劇情的人物。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杯具。而按照現在的發展,福珀飾演的安德魯也有這樣的趨勢。雖然福珀強大的演技控製著場麵,但是卻也距離崩盤不遠了。
而就在台下影評人寫寫畫畫,腦內風暴的時候,銀幕上的故事也在繼續著。在安德魯與弗萊徹再次衝突之後,兩人都徹底陷入生活的低穀,變得一無所有。
嚴厲過度的弗萊徹因為以前學生的自殺,被樂團調查,被有舉報投訴之後,被趕出了樂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