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東西,不如你留在外麵,如何?”鳳淵回過頭,目光定定的看向我。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次,這個蛇精病沒有故意挪揄我,也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不想讓我進去涉險。隻是礙於之前答應過我的話,所以沒有像以往那樣專斷獨行,而是耐著性子征求我的意見。隻要我一個點頭,他便立馬會將我安頓好,然後義無反顧的闖進冥王府,隻身去將冥王救出來。
“不行!”然而,也正因為是知道前方凶險,我才更不會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覺得不吉利,把那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話,硬是給吞回到了肚子裏,隨後毫不退讓的迎上鳳淵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過,從今往後,我們夫妻二人甘苦與共,這才幾天功夫,不會這麼快就想反悔吧?”
“那……”仿佛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似的,某人了然的睨了一下眼睛,故意拖長語調,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我們進去吧,老婆?”
“嗯!”我用力點了一下頭,心想: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識相!
就這樣,憑借著前世的記憶,我跟著鳳淵的腳步,小心謹慎的踏進了冥王府的大門。剛一進去,便迎麵撲來一陣陰森森的寒風,冷的牙根都在打顫。
而布置華麗闊氣的大堂裏,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四下裏靜的好似一座巨大的墳塚,處處透著古怪。我不由得握緊楓棱,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一邊牢牢跟在鳳淵的身側,一邊時不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以防敵人會突然從什麼地方躥出來搞偷襲。
“鳳淵,你說這冥王府的人,他們都去哪兒了?”一路從大堂到內廳,不說閆重烈,哪怕是個端茶送水的小丫頭,也沒碰上一個。我終於忍不住,壓低嗓子,湊到鳳淵的耳邊問了一句:“該不會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幺蛾子吧,隻是我們還不知道?”
“何以見得?”鳳淵牽著我的手,目不斜視,徑直朝冥王的寢殿方向走去。
“不然呢?這紅毛鬼的伏擊戰,也未免太沉得住氣了吧?可別告訴我,他是想等我們救出冥王大人之後再伺機動手?難道他就不擔心,我們還留有後手,會趁亂逃之夭夭?”對於閆重烈的尿性,我不敢說十分了解,但好歹也清楚七八分。哪一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開頭轟轟烈烈,結束窩窩囊囊,到最後卻還是淪落到為他人做嫁衣?
沒錯,我才不會蠢到以為冥王府的人,因為聽說鳳王大人要來,所以全都嚇得屁滾尿流卷鋪蓋走人了。我真正擔心的是,半月會在背後暗中使詐,那才叫一個防不勝防!
“以哥哥的脾性,難保不是受了狐王的蠱惑。”果然,我和鳳淵想到一處去了。但這麼說著,鳳淵又話鋒一轉,輕笑道:“不過,眼下的情況還不夠明朗,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壞東西,你也不要太過杞人憂天,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嗯,我知道了。”我咧了一下嘴角,笑得有幾分傻氣——所謂的愛人和另一半,不就是在你心卯不定的時候,給予你強有力的臂彎和支撐麼?
在兩人說話的當口,我們已經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了冥王的寢殿。
和之前來的路上一樣,這座裝飾華麗卻顯得格外空曠的寢殿,依然死寂一片,冷清的厲害。被厚重的帷帳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大木床,就這樣靜靜的擺放在靠近裏側的牆邊,完全看不清裏麵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