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幾乎是同時,我話音剛落,抱著我的人便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他自己說,答非所問的來了一句:“看來,以後家裏免不了要多存幾壇子酒,以備不時之需。”
“不四之需,什麼不四之需?”這個時候,我差不多已經酒精上頭,腦袋昏昏沉沉的厲害。聽到鳳淵這麼說,更加雲裏霧裏,不知天南地北。
“所謂不時之需,就是在某些特定的關鍵時刻,需要某些必不可少的東西……”說到這裏,某人狹長的眼角朝床上一掃,頃刻間,所有的瓜果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怕我還沒有領會一般,又別有深意的兀自往下說道:“比如今天,比如這酒,便是不時之需。”
“哦……”我茫然的點點頭,似懂非懂。在酒精的作用下,困意上來,眼皮不住的往下墜,隨時都可能睡過去。
“老婆,困了麼?”朦朧中,感覺身體被人四平八穩的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一個低迷中透著幾分狹促的聲音,好似有蠱惑人心的魔力,輕輕在耳邊回蕩:“如果困了的話,那不如我們現在……睡覺吧。”
“嗯。”將滾燙的臉頰往柔軟的床單上蹭了蹭,此刻的我,對外界一切信號作出判斷的正確率幾乎為零。這麼說著,還特大方的把自己的身體往裏側挪了挪,伸手在空出來的位置上一拍:“快點,這地兒姐姐偶給你留著,過四不候!”
“多謝姐姐美意,不過,我可能用不上。”
我勉強睜開眼睛,視線毫無焦距的看著雙手撐在我脖頸兩側,俯身在我上方,同樣一瞬不瞬在看著我的人,語氣充滿狐疑的問:“為色麼,會用不上?難不曾是你嫌棄姐姐?”
“並不是,而是因為……”不知為何,混沌中,覺得上方的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溫柔,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今晚我和姐姐……隻需要睡同一個地方,就可以了。”
話落,還沒來得及明白其中的意思,兩顆光芒熠熠,美得叫人挪不開眼睛的星星,便驟然從夜空中墜落下來,驀地欺近了我跟前。近的甚至可以讓我清晰的看到,那兩顆閃閃發光的星星裏麵,有兩個臉頰通紅,雙目微眯的自己。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好端端的,我就跑到兩顆星星裏麵去了呢?
怔怔的想著,與此同時,被酒精澆灌的身體也在逐漸發生變化——明明燙的難受,可心卻冷的發緊。很想要一個人,或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來溫暖自己。
“壞東西,你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美。”鳳淵的聲音,變得愈發不真切。好像離得很近,又很遠,仿佛永遠都觸摸不到似的,聽得我不由一陣驚慌。
“鳳淵,你別走,不要丟下我!”不等他再開口說什麼,我猛的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了鳳淵的脖子。不料,由於力道失控,又來的突然,兩個人的唇毫無意外的狠狠撞在了一起:“啊——墳蛋!”
一瞬間,口腔裏漫上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我被撞得眼淚橫流,整個人隨之像被從頭澆了一盆冷水似的,頓時清醒過來:“鳳淵,你個混蛋,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說話時,連舌頭都不打結了。
“嘖,老婆冤枉。”見我嘴角沁出血絲,某人非但沒有絲毫內疚,反而冰涼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無調侃的說道:“我的好事,貌似還沒幹,就已經被破壞了。”
“滾犢子!”被他這麼一提醒,之前發生的一幕,瞬間又飛快的從腦海裏過了一遍——他媽遊戲耍賴也就算了,合起夥來把我灌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趁著我喝醉酒,趁人之危!
鳳淵,我他媽殺了你!
這挨千刀的洞房花燭夜,簡直糟糕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