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一邊說,一邊特臭屁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區區一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沈白鱗。”
我眼睛直直的瞪著懷裏的水壺,看著上麵沒有擰上蓋子的壺口,和不斷在往我衣服上倒的涼白開。顧不上沈白鱗在說什麼,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告訴我,你想死嗎,想的話,直說!”
“嗬嗬,不想。”對方隻淡淡的睨了一眼我胸前濕了一大塊的衣服,毫無一點愧疚之意,厚臉皮的癟癟嘴,“更何況,我死了,你舍得?”
“舍不得……”我將水壺從身上拿開,用力拍了幾下衣服,這才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從牙齒鋒利擠出兩個字,“才怪!”也幸虧穿的是羽絨服,水並沒有往裏滲,不至於會太冷。
不過話雖如此,見沈白鱗真的沒有什麼大礙,我心裏要比任何人都來的高興。是的,欠人情債不可怕,可怕的是,連還債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盡管日後耳朵根免不了又要遭殃,但這一刻,看著眼前雖然還有些虛弱,卻又能重新跟我較勁耍嘴皮子的人,我還是忍不住抿著嘴角笑了起來:哈哈!感謝老天爺嫌棄,不收這條“賤命”,給我一個“知恩圖報”的機會。
“小辣椒……”正當我感謝命運的眷顧,暗自慶幸之際,跟前冷不丁湊過來一張笑的分外欠扁的臉,隨後就聽沈白鱗幽幽的說道,“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誤會。”
“呃,誤會什麼?”我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誤會你,終於嫌棄了你家的廢物男人,感動於我的舍命相救,打算以身相許呀!”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嗯,等著吧,下輩子!”我看著嘴裏說著沒羞沒臊的話,卻偏偏臉不紅心不跳,表情無比淡定的男人,突然有點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後悔了——老天爺,拜托你,還是趕緊收了這個“賤人”,還世界一片安寧吧!
“沒關係,我命長,不介意多等幾年。”尼瑪,還玩上隱了是吧?
我目光鄙夷的斜了一眼沈白鱗,不再討論這種沒營養的問題,話鋒一轉,漫不經心的問道:“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這個時間外麵天還沒有亮,山洞口透進來的光,夾雜著冬日裏的冷風,幽暗幽暗的。而此刻,除了我和沈白鱗之外,其餘的人,包括阿貪和那隻半道上撿來的小白兔,全都沉浸在酣然的睡夢中。
“在你醒來之前,沒多久。”沈白鱗順著我的話,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假如不是被某人磨牙打鼾的聲音吵醒,興許我還能再多睡一會兒。”
磨牙你妹,打鼾你妹!對上沈白鱗似笑非笑的眼神,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個“某人”指的到底是誰?
“咳咳!”我忍不住在心底裏吐槽了幾句,隨後不尷不尬的幹咳幾聲,終於不再插科打諢,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正色道:“那啥,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我可能早就……”
“反正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沈白鱗!”雖說感激的話要放在心裏,但適當的時候,也應該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後你有什麼困難,隻要我葉小魚能夠幫得上忙,盡管說,別客氣!”
就算幫不上也沒關係,後麵不還有一個蛇精病頂著麼?等他一醒來,我這筆人情債,自然也是他的人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