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鳳淵發現我根本不在閆重烈的府上,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打探我此刻的下落。
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狐王親自現身。他隻須派人稍稍在其中一挑撥,將他們整個計劃的前半部分告訴鳳淵,說我已經被閆重烈帶到了某個僻靜的地方,正欲行周公之禮。想要救我的唯一辦法,就是趕在閆重烈下手之前,盡快找到我!
至於這個僻靜的地方在哪裏,狐王當然不會好心的告訴鳳淵。怕隻怕,他會故意將錯誤的信息留給鳳淵。比如,唯一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隻有青雪。又或者是,聽信狐王的話,被閆重烈故意安排趕去“捉奸”的……冥後。
假如以上我的猜測全部屬實,我實在無法想象,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這個蛇精病,將我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為了救我,又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若換做是平時,我有足夠的自信,他會冷靜下來沉著麵對,將事情處理的萬無一失。
但如今不同,狐王既然這麼安排,他就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叫鳳淵相信,我真的落在了閆重烈的手裏。而且能不能將我救出來,決定權完全在鳳淵自己的手裏。在這種爭分奪秒見的情況下,不要說鳳淵,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失去理智。
而狐王費盡心思,布置這麼龐大的一個計中計,最終目的,也就在於此——他在利用我,故意激怒鳳淵!
不!我要阻止這一切!
“閆重烈,放我下來!”我被閆重烈扛在肩上,不停地蹬著腳,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青雪和冥後,她們有危險!我們必須回去,快回去!”
“嗬,一會兒說我狐王騙我,一會兒又說青雪和我母親有危險。”可即便如此,閆重烈這個榆木疙瘩根本不拿我的話當一回事,還在繼續往青磚瓦房處走,“你這隻小野貓現在盡管瞎編亂謅,盡情叫嚷,隻怕等一會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閆重烈,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不客氣!
鳳淵為了救我,什麼事都可以做的出來,我葉小魚也一樣!隻要能夠救他,別說吃些苦頭,就是殺人放火,與整個冥界為敵,我也一樣豁出去!
想罷,毅然決然的抬起手中的楓棱,對準閆重烈的脊梁骨,咬牙就要刺下去。
“小紅葉!”正當楓棱鮮紅如血的刀刃,即將剖開閆重烈的皮肉之際,不遠處驀地傳來了小白的一聲低喝,“閆王大人,請你放開小紅葉!他是我們鳳王大人未過門的妻子,也是您的弟妹!”
小白說完,氣喘籲籲的拿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想必是從忘川河一路追到了這裏。
“嗷嗚——”他的身旁,還跟著一隻半大的噬魂獸。看到閆重烈架著我,阿貪兩隻健碩的前肢微微低伏,露出嘴裏鋒利的獠牙,從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充滿威壓的低吼。
“小白!”我心中一喜。但與此同時,也驚動了閆重烈,錯失了絕佳的偷襲機會。
“白無常,你知道自己是在對誰說話麼?”看到小白追來,閆重烈先是一怔,顯然有些意外。但很快手臂一鬆,將我放下來,挾持到了身前,頗具威脅性的說道:“看清楚,從今以後,她不再是你們鳳王的女人!”
“而是我閆重烈,閆王的女人!”
“閆王大人,既然您如此蠻不講理,那白無常今日,隻好得罪了!”小白見說不通,不再廢話,帶著阿貪就齊齊朝閆重烈衝了上來。
“小白,阿貪,別管我!”我心知他們兩個根本不是閆重烈的對手,一邊抬腳狠狠蹬在了閆重烈的腳尖上,一邊對他們大喊,“快回去!鳳淵在閆重烈的府上,告訴他我在這裏,叫他千萬別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