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整四個多小時的拍攝,在Katy的一聲大喊中,終於落下了帷幕。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出一口氣來。果然錢不是那麼好賺的,即便是看上去這麼輕鬆的活,也能夠把人累的半死。
“小魚,小鳳,這是你們今天的薪酬。”Katy將一個厚實的信封塞到了我的手裏,然後又掐著蘭花指補充道,“至於照片,到時候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不用擔心。”
“好的,謝謝!”我接過信封,也沒有數裏麵的錢是否對數,直接不客氣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隨後對影樓裏所有的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禮貌的道別,“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係,再見!”
因為帶著阿貪,根本沒辦法坐車。所以回去的路上,我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等到進家門的時候,我差不多全身酸痛的已經沒法動彈了。累的幾乎是一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連後來鳳淵在我耳邊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從冥界回來後的日子,除了第一天狀況百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謂是風平浪靜。
白天我自己坐車去學校上課,晚上回到家吃過晚飯,再和鳳淵一起去夜宵城打工。因為這貨不願回學校,所以白天就帶著阿貪去遛遛彎,買買菜,儼然成了一個家庭煮夫。
不過這期間,有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得不提——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會被鳳淵從溫暖的被窩裏拽出來,拉著到小區後麵的小樹林裏練習楓棱。
之前在冥界的時候,見識過一次楓棱的威力,卻從來沒有想過,學起來會這麼費力。單是一個簡單的提臂,刺的動作,就能周而複始的練上兩小時。對此,某個蛇精病美其名曰鍛煉手臂力量。
說實話,以我現在的實力,撐死也就堅持半個小時。所以,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立馬怠懈了下來。到後來,索性連擲出去的楓棱都懶得撿了,還是阿貪跑過去幫我叼回來的。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真的手酸的都抬不起來了。”這樣堅持到第三天早上,當我再一次將楓棱擲出去,而沒有刺中鳳淵規定的目標後,是徹底放棄了。我也不是吃不了苦頭,可這苦頭,確實不是人吃的。
“你確定?” 不過早上七點多,冬日的太陽透過小樹林光禿禿的枝椏,斑斑點點的照到鳳淵的臉上,不僅沒讓他看上去覺得溫暖,反而多了一絲難以親近的冷冽。
仔細一回想,好像每次一到練習楓棱的時間,他就會搖身變成一位嚴厲的導師,油鹽不進。任憑我怎麼磨破嘴皮子央求,都不頂用。
我負氣的蹲在地上,抬手擋了下太陽,眯縫著眼睛看向上方的人:“我確定!”
“好。”鳳淵轉過身,將手往後一負,淡淡的問了一句,“倘若就是現在,我哥哥來了,你有幾分勝算?”
“大概,可能……”我咬了一下唇,別說閆重烈,就算是寧小雪,估計我也動不了她半根毫毛吧?實在答不上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說:“這不是有你在嗎?我怕什麼!”
我相信,就算如今鳳淵沒有了靈力,要對付閆重烈,也應該不在話下。畢竟智商這種東西,是天生的,閆重烈模仿不來。
“小魚兒,你記住。”不料,鳳淵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說得我啞口無言。
不僅如此,這也可能是我和鳳淵認識至今,他對我說的最不留情麵的一次。全無平日裏半分的不正經,一字一頓,落在我的耳朵裏,竟然比這嚴冬裏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讓你依賴一輩子。”
“就連我……也不行。”
“鳳淵?”我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說,隻不過是想早點休息罷了,並非是真的不想練。卻沒想到,會得到他這樣的回應。
“你不想學,我強求也沒用。”見我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欲轉身離開的人最後側了一下頭,狹長的眼角低低的掃過來,就從薄唇裏吐出了一句毫無溫度的話,“明天開始,你可以繼續睡懶覺,沒人會再來打攪你。”
這句話,雖然說得極其輕巧,語氣裏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怔怔的看著鳳淵頭也不回,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由的攥緊了手心。心裏是又驚又氣,不禁一股熱血往腦袋裏衝,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我練!不僅要練,我還要練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