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塊胎記,說來也真是奇怪了。之前隻覺得變淡了許多,沒指望它消失不見,可是最近看起來,顏色愈發淺了。就算不用粉底遮瑕液之類的化妝品,也已經看不太出了。隻有挨得很近,還能隱約看到一點淡淡的輪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若有所思的盯著鏡子,貌似這個改變是從鳳淵出現的那段時間開始的。或者說的再具體一點,是從懷上小怪胎以後,胎記才慢慢變淡的。難道懷孕和胎記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這麼喜歡照鏡子,要不咱們今天就不去上課了。”正百思不得其解,門口冷不丁冒出一個腦袋,瞅著我一臉戲謔的說道,“順便,也讓我好好欣賞一下,老婆美麗的容顏。”
欣賞你妹,上課去!
到了中午,我買了麵包和牛奶,如約來到天鵝湖邊等寧小雪。約莫過了二十幾分鍾,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回頭一看,笑得一臉燦爛,露出兩顆可愛的小兔牙的女孩就映入了眼簾,正是寧小雪。
“不好意思,久等啦!”她晃了晃手裏的兩根棒棒糖,遞給我一根,“給你,當做賠罪。”
“謝謝!”我笑得樂不可支,也不客氣,順手接了過來。
同時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老天爺待我不薄,曾經二十一年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現在已經被真真切切的擁有。一個搶不走的愛人,一個聊得來的朋友,足夠了。隻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救命啊,有人溺水了,救命!”兩人啃著麵包正聊得起勁,突然從對岸的天鵝湖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呼救聲,瞬間打破了四下原本寧靜的氛圍。
“走,咱們去看看,興許能幫上什麼忙。”
寧小雪反應比我快,呼救聲一響起,就拽著我往事發地跑。不過距離有點遠,等我們趕到時,人已經被救上來了。
落水的是個女生,模樣還帶著幾分青澀,應該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此刻渾身濕漉漉的躺在草坪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完全失去了知覺。
救她上來的男生則“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累的不輕。而之前呼救的女生,正渾身發顫,在抑製不住的抽泣,看樣子嚇得夠嗆。
我沒有急救方麵的知識,隻能瞪著眼幹著急。倒是寧小雪從容不迫的走上前去,掰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又探了探她的頸動脈和鼻腔。隨後單膝跪地,將溺水的女生架在大腿上,按壓起她的背部,試圖將她吸入腹腔的積水擠壓出來。
我實在幫不上忙,就招呼那個被嚇傻的女生打120叫急救車,自己則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不到兩分鍾的電話掛斷後,寧小雪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衝我無奈的搖搖頭,一臉遺憾。我錯愕了一下,人沒了?
從那個女生落水到救上來,前後不過才幾分鍾。按理說就算情況不太理想,最多也隻是陷入昏迷,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呢?
一見寧小雪放棄了施救,旁邊的女生哭的更厲害了,不停地搖晃著溺水者:“薇薇,你醒醒啊,你不可以死,求求你快醒一醒。”
我見狀心裏也不好受,偷偷拉過寧小雪,悄聲問:“真的沒救了?”
寧小雪咬了一下唇,悶聲說道:“其實在我施救前,她已經死了。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連瞳孔都渙散了。”
“之所以進行急救,隻是想再試試,說不定能救回來。可是就在剛才,我覺得她不像是剛剛死的……”
不像是剛剛死的?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女生在落水前已經死了?不可能啊,落水的時候我還看她在湖水裏拚命撲騰呢,距離現在滿打滿算都沒有二十分鍾,再怎麼也不會像寧小雪說的那麼邪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