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她那一眼,已經是興奮得眼瞳開始擴大了。
可走到近前一看,貓差點以為被川烏騙,天齊和無曉兩個為人不怎樣,樣貌卻是一等一的,壁上鎖著的,卻是一個鶴發雞皮弓腰駝背的垂暮老者,一個滿麵油汗,餅臉的大嫂……
見他過來了,大嫂把頭壓得更低,讓披散的發遮住自己的臉。老者眼睛一亮,但也立刻別過了頭去。
紀寅好生站在兩人身前,手抄在袖子裏,站得端正筆直,如同在江源朝堂上那麼不偏不倚,身正影直,在火光下不是很分明的一藍一黃的眼睛好奇地看……看……
漸漸的,兩個人被他看得打起了哆嗦。
大嫂先是忍不住了,大聲咒罵:“紀子醜!有什麼好看的!當初勾引天齊!現在又勾引川烏!左右都是你贏!”但與其說是質問,不說是歇斯底裏的發瘋。
盡管隻有元嬰能下來,但守塔的結丹可以手握紀寅手中那種寒玉定期下來看看,說不得,這兩人也是打聽過的,並非對外麵一無所知。
紀寅小嚇了一跳,朝後退半步,依舊站著看——就算把川烏叫過來,川烏也說不上他在看什麼,不止如此,有時候紀寅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好奇就看,那就……看了喵。
罵完了紀寅,大嬸忽然低頭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但是這地方,淚水剛出眼眶就變成了水蒸氣。所以大嬸的臉上沒過多久就變得霧氣騰騰的……
“子醜……你還來幹什麼?”老者也說話,嘶啞的嗓子就像是用砂紙在磨。
紀寅忽然笑起來:“別館一別,三年了,師父。”
“再過兩年再來不是更好,那時候這裏就什麼都不會剩下了。”燃燒修為在這裏活著,天齊原本就陽壽將盡,如今更是快速衰老。
紀寅翻乾坤袋,翻了好一陣,翻出兩件東西,掛到天齊手上,點下頭道:“師父,我走了。”說完轉身溜溜達達地走去找川烏。
天齊一看,正是他的玉佩和他為紀寅做的發帶。天齊苦笑一聲,鬆開手,兩樣東西落入火焰之中,眨眼便化作灰燼。
“醜醜?”川烏正從最正中的地方走出來,對著紀寅攤攤手,“還是沒有火精,看來還得等上兩三年了。”
“喵~”一聲,沒好奇心的紀寅耍賴偷懶,走向川烏的最後兩步變回貓咪一跳。
川烏立刻把他抱住了,兩塊透明的晶體繞著身外飛舞,將酷熱隔絕在外。
川烏抱著醜醜,撫摸著他的背脊和額頭:“進來的時候說抱你不要,現在不是和進來的時候沒兩樣嗎?”
“不不,天齊和無曉隻打聽到我勾引你,就沒打聽到我是貓!”醜醜把小下巴放在川烏肩頭朝那兩人看,一看兩人正呆滯萬分地看著他,頓時得意洋洋把桃花花瓣一樣的*頭吐出來做鄙視狀。
川烏看都沒看那兩人一樣,用手指逗弄著醜醜的下巴:“嚇著人了,高興了?”
醜醜點好幾下頭,舌頭也碰到好幾次川烏的手指,接著才反應過來:“你又*舌頭,今天糖醋魚!”
“沒有。”川烏一邊繼續致力於摸到紀喵的舌頭,一邊朝外走。
“翠微派掌門說話不算話,傳出去丟人不丟人?”
“不丟人。”川烏笑著,天齊和無曉的眼神無論如何怨毒,漸漸的也已經看不見川烏的身影,隻能見到無邊的火海了。╩╩
她曾被這兩人關在這個地方四十九年,不過那都是過眼雲煙,貓咪不會三心二意,她盡可以徹徹底底地去愛這隻貓,毫無顧忌。
“醜醜,要不然咱們下一頓也去妖市解決吧。”揉著揉著,川烏就低頭親了上去,她會努力讓這個家夥不管是人還是喵,都會願意讓她放開了勁的親的……
醜醜剛想反駁,他們走出塔來,附近有人,他立即改口,不過還是反駁:“喵!”
“喵!”川烏學著他回了一聲,拍了兩下紀喵的腦袋,直向著翠微山主峰飛去,“逗你玩的,糖醋魚。哎,整天給你做吃的,又要哄,又要玩,修煉都沒有時間了。”
“喵喵!!”紀寅立即不滿,這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喵?
“喵!”當然是!沒有這隻貓,川烏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很能苦修的修真者。
那幾個前來煉器的弟子聽到川烏的話,剛剛在低頭行禮,這時抬起頭互相看,掌門她……喵了嗎?再去看時,就見一道青光穿過重重山巒,隱入雲中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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