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媽，你最近是生病了嗎？”
陳慈的房間內，顧穎回到了自己家，隨意撥弄陳慈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
“最近有些上火，睡眠不好，都是些安神鎮靜的藥。”陳慈還是以前的模樣，隻是清瘦些，顴骨更加凸出，氣質還是依舊溫婉。
“睡眠不好？上火？”顧穎皺起眉頭，認真地問道，“有去醫院看過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就是以前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最近想起來了，所以心情不好。”
好不容易忘記的事？
顧穎惴惴不安地瞧著母親的側臉，陰影掩去陳慈一半的臉，不知道從何開始，母親好像都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怎麼了？是家裏的事？公司的事？”顧穎握住陳慈的手，驀地發覺母親的手心冰涼。
陳慈垂眸，目光落在被女兒握著的手上，猶記得女兒剛出生時，小小的手被自己握在手裏，經過時間和風吹雨打，自己儼然老去，女兒已經能照拂自己，給自己提供一份力量。
“唉，有件事我從來沒告訴過你，一度我也覺得我忘了，但是……”
一個多小時後，保姆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桌邊的四人簡單地吃著飯菜，每個人都保持心照不宣的沉默。
沒有待太久，吃完飯剛好下午，顧穎和江漓雲告辭離開。
車上，看著眼前的紅燈，顧穎忽然開口，“你會和我離婚嗎？”
車子裏沒人，車子玻璃也都貼了隱私性極好的車膜，江漓雲坐在駕駛座位開車，乍然聽到小妻子的問題，深邃的瞳孔裏一絲詫異閃爍而過。
“什麼？”
“你會和我離婚嗎？”
這次顧穎問得很嚴肅認真，不似玩笑。
江漓雲擰緊劍眉，難道顧仁來試探自己的態度，陳慈去給小妻子做思想工作？
趁著紅燈的間隙，男人轉身牽起小妻子的手，四目相對，一字一頓用極了真心，“我江漓雲永遠不會和你離婚。”
顧穎眨了眨眼睛，耳垂的耳環忽然墜落，男人霎時間接到掌心，拿起耳墜遞到女人麵前，薄如冰霜的唇上翹。
“這次我接住了。”
顧穎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露出一絲舒心的笑容。
江漓雲幫女人重新戴好耳墜，紅燈閃爍變成綠色，車子重新啟動。
剛剛僵硬尷尬的氣氛消散。
“我媽今天對我說了一件事。”
江漓雲挑眉，“嗯？”
顧穎眯起眼睛，其實這種事沒必要對江漓雲說，總歸是已經過去的不光彩的往事，但是……
她頓了頓，下定決心，將方才陳慈對自己說的一字不落重複給江漓雲。
在今天之前，顧穎打死都不信從小到大父母互相扶持，並肩走過苦日子、好日子，感情一直和睦可以說是完美夫妻，但她想不到自己的父親年輕時竟然出過軌。
“是在我沒有出生前，我媽說當她知道時精神險些崩潰，經過一段時間心理醫生治療再加上藥物才慢慢走出來，治療了好幾年，一直到我出生她才決定徹底忘記那段事情，盡量不再想起，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何經常會想起來那件事，我媽的睡眠越來越不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