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冷笑一聲,“是嗎?”
說罷,她舉起一個木箱,將其打開,從中取出一個黑呼呼的球,對下麵的人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人一看,還來不及驚呼,清漪已經運氣將那顆球擊向遠處那批小舟。隻聽轟一聲,黑琉球快要落到水麵時猛地炸開。幾十隻小舟被炸得粉碎,斷木、殘手斷腳被掀到空中,又“撲通撲通”落進水裏,很快外麵那一圈江水被染得鮮紅。
那些人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剛剛那名說話的人很快反應過來,令大家後退,但清漪卻是令船上人將一枚枚黑琉球紮向那些退去的小舟。
江麵上傳來一聲一聲震天的轟響,和著淒厲如鬼般哀嚎的慘叫。
白玉那邊早已驚得煞白了臉,倒是陳意立即命人打開長木箱,這一看才發現是一堆堆爛石頭,頓時明白黑琉球被再次調包。
一聲聲的轟響,震得清漪腳下的大船搖搖晃晃,險些站不穩。
那些黑色勁裝人被打得不成形,隻餘數十條小舟漂浮在江麵,望著那搖搖晃晃的大船。突然有人道:“火攻!”
有人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弓箭,點燃箭頭澆過油的棉團,朝著大船上的木箱射去。很快大船便著起了火,更有的已經燒到了木箱。
清漪意識危險,命人趕緊跳水,隻是她還來不及叫喊,便聽“轟”一聲巨響,再接著是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最後一聲轟天的巨響,剩下所有的黑琉球一齊爆炸,大船被炸得粉碎,江中心像沸騰了一般,賤起數十丈高的水簾,掀起滔天巨浪向四麵八方卷去。將那一葉葉小舟打得支離破碎。浪朝著岸邊湧起,拍到岸上,揚起兩三丈高的水花,直直向街上撲去。一時間,大街小巷驚呼失措,炸開了鍋。
再慢慢地,慢慢地,江水退回江中,漸漸的平靜下來,江心也靜下來,一切都歸於平靜。江麵上隻餘一些木片殘骸和無數隻翻肚的死魚,偌大的船早已沒有了蹤影。岸邊一片濕漉淩亂,街上被淋了一地水,路上的行人呆若木雞看著一望無邊的江麵,仿若做一場噩夢,然而腳下卻提醒那是真實。
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龍王爺發怒了,龍王夜發怒了!”那人一跪下,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跪下,向龍王爺求饒。
隨著那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南宮玦被震醒,迷茫地望著滾滾江水向他衝來,突然他想起了那女人迷暈了她,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仍然固執地顫唞著身子,顫唞著聲音問向身邊的護衛:“那……是什麼聲音?”
護衛早已濕了眼眶,哽咽半天道:“船上的黑琉球全部爆炸了,船也被炸得粉碎。公主她……她……在船上。”
南宮玦徹底傻了眼。半晌他回過神,發了瘋地朝江裏衝,口中大聲淒慘地哀號。
身邊的護衛拉也拉不住,隻得跟著他往江裏鑽。
偌大的長江,他要去哪裏找她,不顧江水的寒冷,他像隻無頭蒼蠅在江水中遊著。直到他精疲力竭,渾身抽搐,沉在水中,奄奄一息。險些溺亡,幸虧被他的護衛救起。
他無力地躺在一隻小舟上,無神地看著天空。死灰一般。
一旁護衛道:“屬下已經派人去打撈了,公子千萬要保住身體,萬一我們尋到公主,而公子卻……這不是讓公主擔心嗎!”
南宮玦似乎聽到護衛的話,那雙無神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閉上眼,從他的眼角滑出一顆晶瑩的滴淚。
從那日起,南宮玦命人沿著長江那處一直往下遊搜索,足足搜索了三個月,卻沒有一點清漪的消息。
那些護衛心裏想那樣的爆炸,船都被炸個粉碎。何況是人,還有便是江中的魚都被炸死,即便是人落到了水中怕也是活不了。他們不敢這樣跟南宮玦說。隻因上次一個護衛隻是旁敲側擊了一下,就被他一掌震碎五內。
已是炎夏,南宮玦一襲黑衣站在滄瀾樓的頂樓,不過三個月,他整個人似蒼老了十歲了。身體瘦削得厲害,又因為整日愁眉額上皺紋橫生。頭上的發絲又有些發白,下頜生出長長的胡渣,眼圈黑黑一片,疲憊憔悴不堪。他如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凝望著江麵,似乎那裏會突然出現某個人的身影。
噔噔的腳步聲傳來,這次是顧弦,將淇相和郝伯送到南越國後,他便回到南宮玦身邊,隻是沒想到清漪會出事。
“公子,周皇派的這一批殺手已經被解決,另外,屬下受到魏太子的信,說魏皇知曉你尚在人間,也已經發出懸賞令,以十萬兩黃金買你的人頭,就是為報大皇子之仇。如今各大高手都往南周而來,沿江臥藏,就是等著行刺公子。”
南宮玦卻像是未聽見一樣,隻道:“有沒有消息?”
這句話他問過不下千萬遍,顧弦怔了一下,隨即道:“派出去的人一直沿長江往下搜索。沿江附近的村民,還有過往的貨船都問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