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見了她一下子蒼白的臉色,早已嚇得命人趕快取了蘇合香過來。寧德就著琉璃的手嗅了幾下,胸口的惡心感才漸漸掩了下去。她想起自己對玄燁的承諾不免有些失神,千萬可莫要是病著了,寧德有些憂心忡忡,烏玉齊還要自己照顧,太皇太後那邊也離不開自己,便是福凝也不能她省心,若是病著了不但皇上要擔心,後宮裏交給自己的那些錢銀之事也還未理清……
她苦笑了下,如今方是明白了孝昭皇後和佟妃姐姐病時為何還要強撐著了,攥在手裏的事是件件都不能讓自己安心去養病的呀,這一放手以往布下的種種苦心籌劃都要付諸流水了。
寧德不敢托大,忙命琉璃扶自己過去躺下休息,這幾天也是累著了昏昏沉沉地沾了枕頭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琉璃見著寧德睡著了,悄悄掩了門出來,見著五兒探頭探腦地在門邊張望,一把拉過她輕聲喝道:“做什麼呢!”
五兒看了看周圍,靠在琉璃耳邊輕聲道:“琉璃姑姑,要不要傳太醫過來看看?”
琉璃拿著疑惑的眼色打量她,半響才道:“主子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麼?最不欲張揚的人,現在這樣不經過主子點頭,蛇蛇蠍蠍的去傳太醫,萬一太醫過來什麼事也沒有,你讓主子怎麼看我們?”
五兒的表情有些踟躕,她放低了聲音道:“姑姑,主子這個月的月信已經遲了好多天了,我怕不是有病而是有孕了。”她頓了頓,臉上微微發燙,“不過這個事我也不怎麼曉得,姑姑您經過事,還是您給拿個主意吧。”
琉璃有些驚訝,咬著耳朵輕聲說:“怎麼會呢?這些日子皇上隻來過永和宮一趟,其餘日子裏連人影都看不著,怎麼那麼巧便懷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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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兒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琉璃按下五兒道:“你先別忙,按規矩還是得先回主子的,沒有宮女擅自去傳太醫的理。今個兒主子已經睡下了,明天一早再回她,若是真有了主子又要受累了。”她頓了頓,小聲道,“你先別嚷出去,一則還不定的事,若是沒有反而讓主子麵上不好看,二則還給人可趁之機。剛才我看那福凝小主為了那個定貴人懷孕的事臉上就已經不大好看了,若是讓她知道了,主子隻侍寢過一晚就有了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五兒見她說得在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隻待明日一早就回過主子再做定奪。
孝恭仁皇後198
第二天一早卻沒有像琉璃料得那麼如意。因為昨夜睡得早了,寧德天才蒙蒙亮便已經起身,披了衣服坐起來,聞著窗外透進來淡淡的清晨冷香,沁人心肺,呼吸著著來自不著一塵的自然味道,她瞬間隻是覺得神清氣爽,昨日那些胸悶氣短,頭暈眼花也統統沒有了,心裏覺得好笑,原來是虛驚了一場,於是攔住值夜的海棠,不讓她叫人,自己隨意梳洗了一下,挽了個簪子便要出門了。
海棠正從庫房裏捧了衣服首飾出來,寧德瞧也不瞧,仍舊是穿上家常的衣服,一張清水臉子,溫和地笑道:“今天我不是主角,穿那麼好看做什麼去,左右不過是過去捧個人場,綠葉足矣。”
雖然海棠不敢鬆懈,仍是在宮門口悄悄囑托了幾個守夜的太監回永和宮叫人,不過等琉璃被叫起來告知此事的時候,寧德已經去慈寧宮請安了。
琉璃唬了一大跳慌忙帶了宮女太監往慈寧宮方向去了,好不容易趕到慈寧宮,慈寧宮裏的太監又道德主子一早過了,見著太皇太後無恙,又要太後陪著,留著說了一會兒的閑話這會兒卻是剛走。五兒又要打聽寧德去了哪裏,那個太監卻把手一攤:“這個,灑家可見不知道了。”
五兒還待再問,被琉璃伸手拉過罵道:“笨蛋,主子還能去哪?承乾宮今天宴請,就衝主子和佟妃娘娘的交情她能不去麼?便是現在不在承乾宮裏,去那守著終究是可以碰上主子的。”
五兒絞著手絹低了頭囁囁道:“主子身邊如今隻帶著海棠一個人,奴婢是怕……”
琉璃被五兒這樣一提醒,越發的心急,想起海棠還是端嬪那裏的舊人心更不打一處的急:“如今隻有這樣了,你現在趕快去找你幹阿瑪,他頭麵廣,後宮裏沒有吃不開的地,把主子可能有了身孕的事告訴你幹阿瑪,讓他幫忙找找。我帶了人先往承乾宮去等。”
琉璃說得幹阿瑪就是梁九功。宮女們都尋有勢力的太監們認親,好在宮中有個照應,不單單隻是對食這樣的一說,五兒與梁九功年紀相差頗多,又在永和宮當差,恰琉璃在中間穿針引線,所以五兒能在後宮之中攀上梁九功這樣的大樹。
五兒聽了琉璃所言,慌忙點了點頭,幸虧宮女們要做事穿著的是平底的布鞋,不是花盆底,因此飛一般的去了。琉璃也匆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