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洛雲初低聲在連生耳旁說了幾句,便讓他去辦事了,他得早些睡,明早還要演一出好戲呢!
且說連生得了吩咐,便腿腳麻利的去辦事,除了讚歎少爺聰明之外,他也有些吃驚,似乎這個少爺和他記憶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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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洛雲初在晨光中醒來,他緩緩起身,洗漱吃早膳,過了之後便坐在院中安靜地看書,連生經過,對他點了點頭,他滿意地笑笑,低頭繼續看書。
看了一會兒,他自覺時候差不多了,便對連生示意一下,接著起身往祖母住的靜心苑走去,腳步由慢至快。
且說葉氏早晨起床之後,還是咳嗽不斷,不由得感歎自己的身體的確是不太行了,她吃過早膳後,便和洛老爺一起在院中散著步。
兩刻鍾之後,丫鬟為她端來每日必喝的藥汁,她看了眼濃黑的藥汁,端起碗仰頭慢慢喝下,忽然,似乎有什麼東西滑入她的喉嚨中,她嗆了一口,低頭吐出。
葉氏定睛一看,居然是沙子!她又看了看碗中,隻見碗底不僅有藥渣,還有一些顆粒大小不等的沙子,她頓時瞪大眼睛,怒聲問道:“春桃,這是怎麼回事?”
春桃見老夫人的藥汁中居然喝出了沙子,也是驚慌不已,連忙跪下,急聲道:“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
“說,這怎麼回事?”藥汁中喝出沙子,這事換誰都無法忍受,何況葉氏已上了年紀,沒有頂好的藥材倒也罷了,居然喝出了沙子,這讓她氣憤不已。
春桃跪在地上,百口難言,方才煎藥之前,她一時內急去了趟茅廁,回來便直接在藥爐中兌了水,煎起來,至於沙子是如何進去的,她壓根不知。
正當葉氏發怒之時,門外忽然傳來請罪的聲音,葉氏一愣,走到門口,隻見一個小廝跪在門外,見她出來,便麵露害怕地說道:“老夫人請息怒,都是小的的錯,少爺染了風寒,小的急於給他煎藥,因此不小心混了老夫人的藥材,請老夫人怪罪!”
葉氏一愣,正想說話,便看到另一道身影快步走過來,矮下身跪在小廝的前方,正是洛雲初。
且說洛雲初看準時機走進來,接著他啞聲道:“祖母,是我不好,連生是為了給我煎藥,所以不小心弄混了,讓祖母喝到沙子,祖母要怪便怪我吧,咳咳。”說完,他沒有壓抑胸口的難受,咳嗽幾聲。
葉氏聞言沒有說話,敢情那些帶沙子的藥原本是給這孩子喝的?是誰給的這種藥材?洛府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給一個孩子喝這種藥,若是傳了出去,還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
這麼想著,她看向右邊跟著的春桃,認真道:“去把二夫人叫過來。”府中的一些事務一直是二夫人在管,這事肯定和她有關。
待江繡荷來之後,聽聞事情的經過,她拿手帕捂住嘴,裝作驚訝地說道:“呀,那藥材是秋寧買錯了的,真不知道會誤分給雲初,罪過罪過。”說完,她連忙讓一旁的秋寧去拿些好的藥材,給碧荷苑送去,末了又連連給葉氏賠罪。
葉氏冷哼一聲,麵色不太好看,任誰大清早的喝了這帶沙子的藥,都不會有好臉色,又站了一會兒,她轉身回屋去。
洛雲初得了好藥,自然也不再過多糾纏,待老夫人離開之後,他帶著連生回到碧荷苑,唇邊笑意滿滿。
今日這一舉便是讓江繡荷知道,即使他娘不再受寵,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別隨便拿些次等東西來糊弄他們!
回到屋中,洛雲初拿了些碎銀子,賞給連生,接著輕聲道:“做得好,回去休息吧。”他們這次開了個好頭,今後定能更好。
而洛雲初這次,便賭的是祖母葉氏的心,雖然她不管內宅這些事,但她絕不會容忍任何有損洛府聲譽的事情發生,是以會追究江繡荷的責任。
即使他娘不再受寵,洛府也不會太過虧待她們,若是沒有江繡荷從中作梗,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情,葉氏雖然並不寵愛他,也對他的娘親無甚想法,但她不會讓洛府聲譽受損,所以她不會坐視不管。
想到這裏,洛雲初端起藥碗,仰頭將藥汁喝下,這次的藥果然沒有沙子,好了許多,想到方才江繡荷那張變幻的臉色,他便覺得心裏舒爽不已。
這隻是開始,今後,他會一點點打垮江繡荷,以及洛風,他永遠記得上一世他的娘親還有弟弟是如何死去的,還有他自己的慘死,所以這一世,他定要他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