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3)

思及此,她心底竟有些感謝當年玉蕖絕情地鑿去她的情,讓她以原魂珠來清償曾對玉蕖的心動,而不是終其一生來償付兩人之間的情債。

早上,將燭光的魂魄送入了地府,玄武及豔兒便繼續另一番奔波。

騰雲駕霧的飛仙術,輔助著玄武及豔兒朝花神玉蕖的仙居馳騁而行。九霄之上,風寒霧重,卻透不過豔兒包覆紮實又密不通風的層層衣裳,再加上玄武刻意側身為她阻擋凜冽風勢,她幾乎是感受不到半絲寒意。

數刻之後,他們抵達百花盛綻的玉蕖居所,陌生的氣息引來成群彩蝶躁動,玄武及豔兒並未太長等待,玉蕖已在花舞幽香中現出爾雅頑長的身形。

“玉蕖尊者,好久不見。”

“玄武尊者,您無恙了?”玉蕖先是與玄武一陣寒暄,但目光卻落在玄武身畔以紅紗覆麵的豔兒,“你當真將玄武尊者給挽救了回來……”

豔兒在紅紗下扯起一抹淺笑,與玄武交握的柔荑略略收緊糾纏。

“沒錯,我從燭光口中聽聞,是玉蕖尊者告知豔兒銷毀蝕心劍的方式。真是讓您見笑,看來我的定性仍不夠,竟會受控在蝕心劍之下。”玄武笑道。

“玄武尊者您太客氣了,我甫聽到您受蝕心劍所控時也覺得極不可思議,擁有聖印‘洪範九疇’的您,理當不受妖劍所惑。”

“聖印雖有無邊法力,然而我自己心有旁騖,產生了神獸所不應具備的貳心。”而影響了他向來無欲無求的心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豔兒。

“不過,您能沒事就好。”玉蕖誠心說道。

“我是沒事了,但豔兒卻為我吃盡了苦頭。”玄武輕緩地半撩起豔兒的腕袖,露出凝白肌膚及上頭皸裂的傷痕。

玉蕖一見到豔兒的手,不覺驚慌嚷道:“煙絨,你怎麼變成這模樣?!”

玄武自是沒漏聽玉蕖所喚出的那兩字陌生稱呼,但他不動聲色。“不僅是手背,豔兒渾身上下已全讓白虹、流星的交雜冰炎所傷。坦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趟前來,是想向玉蕖尊者您求藥。”

“求藥……我是有不少生肌養膚的聖露,但能否治愈她,我無法給您保證。”玉蕖執起豔兒的手,撫著道道冰刻裂痕,卻換來豔兒緩緩抽回手的反抗。

“試試總有希望。”玄武仍帶著溫和笑意的黑眸,閃過一抹猜測。

“這裂傷必定很不好受,我在後山有池百花溫泉,興許能暫時減緩她的痛楚,您不妨帶煙絨先去泡泡身子,我再去釀露房裏取藥。”玉蕖指了指身後。

“豔兒,別辜負玉蕖尊者的好意,你先去百花溫泉裏淨身,我在這等你,順便請教玉蕖尊者一些事。”玄武覷了玉蕖一眼。

這些日子,豔兒的傷口一碰水就發疼,所以她幾乎隻以沾水白巾拭身,現下聽到有溫泉可泡,她自然欣喜應允。

目送豔兒火紅的身影在簷廊轉角消失,玄武與玉蕖兩人先是一陣沉默。

“你認識豔兒?在她還不是‘豔兒’之前?”玄武迂緩的嗓音打破沉默。

“是的,我認識她時,她名喚煙絨,是朵牡丹花妖。”一隻粉蝶停駐在玉蕖吐氣如蘭的唇畔,他並末驅趕,輕緩地放慢了說話速度,“玄武尊者,您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玄武也下拐彎抹角,“她身上的護魂咒是你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