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幾下,見趙敏轉醒,才道:「我解了你的穴道,你要聽我的話,不得背叛我。」

趙敏勾起嘴角,勉強支起身體坐起來,有氣無力地說:「你比我更有郡主的架勢……」

「你是我的人,你要聽我的。」周芷若命令道。

「好,我是你的人。」趙敏又笑。

周芷若凝視趙敏,蒼白的臉配上她的笑容,竟有種淒美。

趙敏發現周芷若看她看得失神,笑意愈來愈濃,最後竟瞇起雙眼。

周芷若回過神來,尷尬不已地別過頭,問:「你要穿著衣物進溫泉麼?」

「周姑娘不也是如此?」趙敏笑瞇瞇地看著周芷若,又眨著眼睛裝無辜道:「我沒力氣……勞煩了。」

無奈繞到趙敏身後為她寬衣,周芷若避諱看到趙敏的身軀,尤其是胸`前的風光,總覺得太過羞人。

周芷若把趙敏抱起,再把她放到泉裏去。整個過程,雙眼隻盯著前方,不敢看趙敏一眼。

「你要穿著衣物進溫泉?」趙敏倒是落落大方,轉身看向周芷若,也不介意身上毫無衣物蔽體。

「多事……」周芷若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你別過臉去閉上眼睛,不許看。」

直到周芷若下水,都不許趙敏回頭,趙敏鬱悶地說:「欸,你把人家看光光了,卻不給人家看一眼,真小氣。」

「別說話,我要專心運功。」周芷若冷冷地說。

周芷若開始運功,趙敏也就變得乖巧不敢造次。然而溫泉不能久泡,久泡對身體無益。因此每隔一刻,周芷若便把趙敏抱回地上,再等一刻才又返回泉中。

隻是趙敏的胴體確實好看,周芷若終於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芷若,你想看多久呢?」

周芷若聞言顯得窘迫,立刻拉起外衣蓋在趙敏身上,又執起另一件衣物遮住自己。

趙敏咯咯地笑起來,周芷若又想矜持又想放肆,這神情也太有趣了。

「你遮不遮都被我看光了。」趙敏故意說來惹怒周芷若,周芷若果真生氣地瞪著她。趙敏便裝得可憐兮兮,道:「我餓了。」

周芷若搖搖頭,走到一旁執起兩個野果,用衣服擦了擦,把其中一個遞給趙敏。

「很酸?」瞧見趙敏吃了一口便皺起眉頭,周芷若木無表情地把趙敏手中的野果取走,把另一個交到趙敏手上,「我隻是喜歡吃酸才與你交換。」

見周芷若想對她好又不敢表現的別扭模樣,趙敏不禁嘻嘻笑了。

「有何可笑之處?」周芷若惱怒地瞪眼看著趙敏。

「不讓人笑,偏要人哭麼?」話題一轉,趙敏心中忐忑,又道:「欸,你當真不後悔?救了我,你就──」

「不救,會更後悔。」周芷若說話斬釘截鐵,她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從趙敏昏迷不醒那天開始,她便意識到名利遠不及趙敏重要。因為在這世上,唯一了解她、明白她、愛她且專一至今的人,隻有趙敏,即便她是個女子,也是無人能及的女子。

就算張無忌武功再好,也不過一介武夫,既不懂柔情,也不懂周芷若的心意,重點是,張無忌不能對周芷若一心一意。撇開他身邊的狂花浪蝶不說,謝遜、明教、兄弟……在張無忌心中都比周芷若重要,周芷若永遠不會是他的最愛。

如果周芷若想,即便當不成一國之母,她也能在武林中占一重要席位,因為她擁有了這世上最聰明且對她最死心塌地的人──趙敏。

趙敏絕對會義無反顧成全周芷若的野心,有趙敏相助擔當軍師,縱然周芷若在武功上有所缺失,也絕對有能力所向披靡。

「你仍會當峨嵋的掌門麼?」趙敏問。

隻是,周芷若還需要野心嗎?從小的渴望,不就是安定嗎?渴望有一個家,渴望有一個人能給她最大的安全感。而在趙敏身旁,周芷若感到輕鬆自在,趙敏就是她需要的安全感。

「如果不當掌門,你有何高見?」周芷若含笑反問。

「當我的媳婦啊!在田間嬉戲,到海邊暢泳,看看山玩玩水,悠遊自在。你若喜動,我便帶你到草原馳騁;你若喜靜,我便伴你吟詩作對。」

周芷若笑意漸濃,想不到這郡主說起情話來也不臉紅,真誠得來還挺動聽的。

「你不怕背上叛國之罪麼?不怕聲名一朝喪?我可是很有機會與明教連手反抗朝廷。」周芷若探問道。

「你不會的。何況,我是個奸詐惡毒的妖女,聲名是不在乎的,倒是性命要緊。在你身邊,你定會保我周全,不是麼?」趙敏笑了起來。隻是才笑了幾聲,又忍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