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三個月,淩天府三年一度至尊狩獵賽,就要選拔新一屆的少年狩獵者了!”
“可我眼下連玄種都沒有凝聚,時間似乎迫在眉睫。”
向陽初升,霧氣濺落,晨霧下,一個寬廣的庭院內,秦升挺立如鬆,收腹挺胸,稚嫩的容貌上,一雙眼眸閃過莫名焦慮。
秦升作為一名孤兒,幼時的一切記憶俱已喪失,自懂事起就已經在汴州城淩天府中為奴,處理侯府外置的藏書樓。
雖然這份差事安靜悠閑,但秦升卻並不滿意。
在秦升眼中,哪怕日子過得再清閑,也改變不了自身低賤的奴仆之身。
蠻荒中人人強武,唯有自身強大,才是男兒頂天立地的根本,秦升絕不甘心,就此為仆。
“玄種,必須凝成才行!”
默然地挺立院中,秦升猛吸一口氣,穩住思緒後,一聲大喝,右手迅捷出拳,軀體也隨之移動起來,一套勁力十足的拳法驟然施展而出,拳法凶猛,招式剛烈,舞動時,能聽見衣訣揮擊破空之聲。
一絲細微難察的天地玄氣隨著拳法的施展,自虛空中徐徐聚落,在拳勢的揮動下,圍繞秦升的軀體盤旋飛舞,
隨即沒入秦升的軀體內,與骨肉融為一體,隨著氣血流轉,慢慢溫養全身筋骨皮肉。
秦升髒腑氣血在玄氣的蘊潤下,隨著體表的脈絡在潸潸流動著。
在邁向腹部時,與玄氣已融為一體的氣血,開始散發出一絲絲混合精華,滲透血肉中,彙聚在肚腹下三寸位置。
這裏的氣血怪異地凝聚在一起,隱隱彌漫出淡淡的光芒,在汲取了氣血精華後,變得越發凝煉,似乎有自成一體、從骨骼中掙脫的征兆。
“玄種,終於又一次盼來了,這次應該能達成了吧。”
秦升感悟著體內的莫名變化,喜上眉梢的同時,有些忐忑不安。
玄種深藏於人的腹部下三寸處,作為溝通天地玄氣的唯一媒介,人類想要修行,成為玄者,首先便是要在體內凝結玄種。
秦升修煉引氣訣四年有餘,在這四年裏,他曾嚐試過六次衝擊玄種,但沒一例外,
次次都在玄種凝結的刹那產生異變,才剛聚型的玄種驟然破裂,隨之精華散盡,重新變成一團氣血。
如果是意誌不堅者,早就茫然泯滅於眾了,唯有經曆過底層低賤磨難的秦升,始終咬牙堅持,未曾放棄。
豔霞漫天,晨曦慚明,秦升的招式套路也修煉到了尾聲。
即使臉頰泛紅,胸膛也起伏不定,但秦升並沒有感到疲倦,反而渾身勁力充沛,氣息悠長。
以上種種表現,均是得益於引氣訣引動天地玄氣溫養五髒六腑,使得*凡胎愈發強盛。
這樣氣血充裕之下,方能讓氣血精華凝成玄種,最終邁入玄者的標誌領域,玄武境。
“秦升小雜種,給老子滾出來!”
就在這時,大汗淋漓的秦升,剛修煉完準備回房,外麵忽然傳來一道極其惡聲惡氣的聲音,秦升聽見後,眉角一皺,緩緩向院外走去。
驟然間,外麵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藏書樓的大門忽然被人猛烈撞開。
數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從院外大搖大擺地邁入。
當先那人,身軀高偉雄壯,走動起來龍行虎躍,步伐威風,在他後麵還有三個跟班,一臉囂張跋扈。
“劉疤,你這般粗莽,撞爛了院門,不怕被管事懲罰?”
秦升看著幾個少年一臉不屑地邁入,眉頭不由緊皺。
那為首的熊壯少年名叫劉疤,平時仗仰其表兄為侯府的高級狩獵者,一貫蠻橫霸道,加上招來一些年少奴仆,在低層奴仆中頗有威勢。
而劉疤對秦升的態度可算極差,二人為了爭奪這藏書樓的清閑差事,明爭暗鬥不絕。幾個月前劉疤被他表兄托關係免去奴隸身份,接出了淩天府,卻不知為何今日回來了。
“嗤!爛了又如何,有誰看到了?”劉疤身後一個歪嘴少年挪揄道:“如果壞了,不就是你弄的!”
“陳七,劉疤不現身時,你見我就像耗子見貓一樣東躲西藏,劉疤才一回來,你的膽邊就生毛了嗎?”
秦升冷冷瞧著眼前幾人,諷道:“劉疤,你大搖大擺前來我這藏書樓,不會就是痛改前非,前來苦讀經義吧!”
“你個小雜毛,見到疤哥,還敢如此放肆,趕快滾出藏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