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群臣大小事宜盡皆上報。
他新年開張後接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何戢,劉禦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然則何戢似乎是真的有事兒找他,聽李萍說,何戢幾次三番打聽他啥時候開工的消息,打聽得還挺急。
劉禦本著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事情的想法,最終還是親自麵見了何戢,一開始就擺出帶死不活的懶散態度來,倚在龍椅上半眯著眼睛問道:“何愛卿有何事上奏?”
何戢是來給褚淵求情的,他感覺劉禦在處置褚淵事情上下的手未免太狠了一些,裏麵恐怕內有玄機。
何戢是朝中大臣中少數知道劉禦跟褚淵私底下有一腿關係的人,他感覺到並不是政治原因而很可能是感情因素導致得劉禦突然對褚淵翻臉。
床頭吵架床尾和,小夫妻哪裏有隔夜的仇恨?何戢覺得褚淵不出幾天就能夠被放出來,正是自己趁機送人情的好機會,還能順帶著打探一下究竟是什麼導致劉禦跟褚淵不對付的。
劉禦聽他說完後半天沒出聲,對此感覺到有些意思,故意板著臉道:“朕聽人說,褚湛之竟然私底下在打探適齡的名門淑女的消息,因此才老大不高興,把人關在府中,眼不見心不煩的。”
何戢聽完後很明顯愣了一下,這番話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說褚湛之想要給褚淵娶妻,於是劉禦就翻臉了。
不能吧,褚淵這都是過三十的人了,人家為你守了十多年,這要是想娶妻早就去了,何至於拖到現在,費死勁兒才跟你確定了關係,結果轉頭就要娶女人的?
褚淵本人八成是不知情的,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褚湛之自己的主意。然則何戢怎麼想都覺得不對,褚湛之對褚淵和皇帝的關係理當也是心中有數才對,怎麼會自己作死弄出這樣的幺蛾子來?
劉禦眼見他陷入了沉思,想想也能知道何戢在糾結什麼,似笑非笑繼續道:“他要是想要和朕好,那就一心一意地和朕好,要是想傳宗接代那就滾蛋,朕又不是非他不可的。”
何戢聽完後,莫名心頭一淩,這番話與其說是劉禦在當著他的麵抱怨褚淵不夠妥當的行徑,倒不如說是專門說給他聽的,讓他死心。
何戢現在還沒有做好真的一輩子不娶妻生子的心理準備,然則就算沒有今天劉禦這番似是而非的話,他也很明白,以劉禦的性格絕對是占有欲超強的人,若是兩人最後真的好了,他肯定也是不能娶媳婦的。
這個代價一想難免有些太大了,何戢身後背負的畢竟是整個何家的興衰榮辱,他確實一時間有些拿不準想法。
他要是真的跟劉禦好了,就算一時間能夠瞞得過周遭的人,時間長了早晚要走漏風聲。退一步講,就算他能夠走狗屎運躲過周遭所有的眼睛耳朵,這種事情卻是要被記載在史書上的,雖然不是明確記載,但是隻言片語還是會有暗示的。
劉禦見何戢聽完自己的話後低頭半天都沒有說話,對此心中有數,也不催促他,稍稍等了片刻,等到自己終於不耐煩了,才道:“行了,你下去吧,褚淵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何戢並沒有多加耽擱,懷揣著滿腹的憂愁和糾結起身離開了,走的時候也恍恍惚惚的,似乎還沒有從自己麵臨的兩難選擇中回過神來。
劉禦冷冷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摸著下巴對著王狗狗道:“就衝這個,朕覺得這個多餘冒出來的桃花運合該到此為止了。”
王狗狗一雙杏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李萍,咽口吐沫鼓起勇氣道:“二狗不介意這個呢,陛下您覺得二狗怎麼樣?”
劉禦愣了一下,停下寫奏折的動作扭頭看向他,抽[dòng]了一下唇角,淡淡道:“你當然是不介意了,就算沒有朕,難道你還能娶妻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