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想說嗎?”

何戢把頭垂在地上,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輕聲道:“臣……臣是一時失言,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那句話就說了出來,還請皇上責罰。”

這似乎不是劉禦想的請罪方式,劉禦聽他說完後稍稍愣了一下,抬頭問道:“哪句話?你說什麼了?”

他真正生氣或者說失望的,其實是何戢壓根就不敢接任務的膽怯和懦弱,並不是針對哪句話,怎麼聽何戢的說法,兩個人對這件事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

何戢也愣了一下,道:“您不是在為那天臣說臣連差的想法都沒有那句話在生氣?”不可能啊,不論是從劉禦對他“何愛卿”的稱呼上,還是從此人說話的口氣上,明顯就是在生氣的模樣。

劉禦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天何戢是說過這麼一句話,朝著天翻了一個白眼:“嗯,就這麼一句話,這都過了幾天了,朕不至於還扯著這個不放。”這也太小看他的心胸了一點。

何戢尷尬道:“皇上寬宏大量,自然不會跟微臣計較。”他感覺到劉禦八成是在裝傻,除了那句不妥當的話,何戢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讓三天後劉禦還在稱呼自己為“何愛卿”。

劉禦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就那麼一句話,你為什麼會糾結了這麼多天才跑來找朕?”

何戢更加尷尬了,支支吾吾道:“沒有什麼,是微臣局限了。”

他其實真正糾結的不是劉禦的態度問題,而是在心驚自己好端端怎麼會突然間說出火藥味那麼大的一句話。

而且這句話切入的時間點還挺怪異的,是在劉禦跟褚淵委婉卻又不夠委婉的調情後,何戢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麼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劉禦很納悶地看著他,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何戢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個人就這麼僵著。

還是劉禦想了想,才道:“朕的皇妹過世已經有兩年了對不對?”

正殿裏麵的所有人都是頓了一頓才知道所謂的“皇妹”是指的誰,何戢心頭一動,正色答道:“已經兩年零兩個月了。”

“你記得倒清楚。”劉禦懶洋洋說了一句,言辭中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來,“最近有看中眼的小姑娘嗎?”

這是要給他重新指婚的意思,何戢聽得出來,要是擱在幾天前他肯定興高采烈答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一聽卻又一時間不想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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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禦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何戢的回答,對此頗覺奇怪,抬高聲音重複問道:“你有相中的姑娘嗎?”

說完後稍稍停頓了一下,他別有深意地特意補充道:“當然,以何家如今的地位,確實需要讓朕來把關,以確保那姑娘的身份地位能夠配得上你才是。”

這番話翻譯過來就是說,就算何戢有看上的人了,也得先讓劉禦看看身家合不合適,在他的盤算中,跟何戢成親的女孩兒家世不能過於好了,但是也不能過於差了,省得有人議論他苛待功臣。

然則這句話說過之後,何戢仍然沒有接話,劉禦等得頗為不耐煩,皺眉道:“夠了沒有,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你要想多久才能算完?”

何戢很想反駁一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而是關係到自己以後一輩子的重大決定,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說不出話來,隻能道:“希望皇上能夠給微臣更多的時間考慮。”

也就是說何戢現在並沒有看得上眼的女人,劉禦撩起眼皮特意看了看他,道:“既然你不能夠做決定的話,這事兒不如就讓朕來給你做主?”

何戢道:“臣年紀還小,不急,如今我大宋剛剛打下了北魏,正是當鞏固根基的緊急時刻,皇上日理萬機,不若先忙您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