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我...我剛在學校回來。”青年上前一步，口中支支吾吾道。
“九九啊！能上高中不容易，你得加把勁學習。”老者目光變得柔和，和藹可親。
“知道了，阿公。”青年隨口回答。
氣氛安靜了下來，青年和老人同時向前慢走。看著那木質的桌子和兩張塑膠凳，還有前方一台9寸的黑白電視，這也就是這房間的所有了。
“阿公，為啥我叫九九？這名字好奇怪。”青年打破了寧靜，疑問道。
“哎……你這孩子，也算命苦了。”老人長歎一口氣，話語中透露著無限的惋惜，低沉道：“重陽節那天，我在河邊放牛的時候，突然聽見嬰兒哭的聲音，這就發現了你。當時我五十於歲，剛好膝下無兒，就把你抱了回來……現在算下，你也18歲了。”
青年聽後神情浮現了茫然，這茫然出自他的父母，他的家庭。雖然老人隻是隨便嘮叨兩句，但他知道，如果沒有現在這老人，那自己鐵定會在河邊活活餓死，而自己的親生父母卻是如此鐵石心腸。
這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抹茫然轉變成了濃烈的恨意……
老者話到此處，他轉頭發現青年的異樣，長歎道：“唉！！九九，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何必計較那麼多，指不定哪天阿公就一睡不醒了，你可要好好的。”
青年回神，聽到那憂傷的語句，他何嚐不知，心中又如何好受？但歲月流逝，生老病死是鐵定的定律，他區區凡人，哪有阻止的能力。他心虛道：“阿公，別瞎說，你肯定長命百歲。”
“九九，咋就別自欺欺人了，哪有什麼百歲的，我自己情況，我清楚！阿公沒要求大榮大貴，隻希望你做一個勇敢，正直，善良的人。”
說到這裏，爺孫兩人眼眶浮現了淡朦的水霧。
“阿公沒啥本事，一個人都扛過了五十多年，吃的鍋巴比你吃的米還多。聽我說，人生在世，就要開開心心活著，世上的仇恨隻是人心一道坎，過去就好了。”老人聲音慢慢壓低，語言中充滿滄寂。
老者如同吩咐遺言般，每一句都掏心窩子，這讓初九感覺到恐慌和無助感。如果哪天真的駕鶴西去，那自己該何去何從？再說，老人並沒任何親人，實際情況跟五保戶幾乎相同，而且關於他的一切，九九詢問的時候他絕口不提.....
話題越扯越遠，九九心中如同打翻五味瓶般不知所措，急忙轉移話題道：“阿公，我先吃粥，待會去收廢品。”
其實，老人原名叫王有財，以往兩頭牛就是他的全部家當，但幾年前九九大病一場，他隻能把牛賣了，然後湊齊醫療費，這點讓他這貧困的家庭如同雪上加霜。
大難過後，他在鄰居的建議下開始幹起收購廢品的行業。如今，伴隨著社會的發展，也成了他們生活收入的主要來源。當然，國家每月還有五保家庭的150元補助和初九義務教學.......
“阿公，我...我剛在學校回來。”青年上前一步，口中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