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再睜眼。終於開了緊接著石化中……
一小會兒之後,終於“啊!”的尖叫聲響起,孫由由仔細看看那黑漆漆的屋頂,想確認下自己是否見過。很遺憾在看了半天後發現確實是它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它。過了一會兒一個有些發黑發黃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又把由由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拉了手裏的被子卻發現一股又濕又黴的味道撲鼻而來。那張嚇人的臉也動了動,就聽見聲音:
“胡家妹子,你醒了啊,我家大山已經去叫你家東川了,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後眼中的厭惡之色愈加明顯。隻是幫忙拈拈被角,就又出去了。由由在被子裏的手早就把自己大腿處狠狠掐了幾下,疼的已經是淚眼汪汪了。這會兒聞著難聞的黴味蓋著泛潮的被子還是覺得很冷,更是悲從心來,自己不是正在空調房裏睡的舒舒服服甜甜蜜蜜做著美夢麼?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眼淚就嘩啦嘩啦的往外流,正傷心著呢,一塊黑色的“板磚”就進來了,看見這板磚同誌直接由由就愣住了。哪有人黑漆嘛漆成這樣?那身上的衣服也是辨不出本來的顏色,心裏小小的誹謗了下,這該多久沒洗過了。尤其是靠近了一股子不知道是膻味還是腥味更是讓人惡心,忍不住皺皺眉頭,就看見那板磚眼裏居然閃過些受傷的神色後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酷的表情。大約是靜默的時間有點兒長了,板磚——由由已經決定這麼叫這個人了,轉身出去了。由由一向是對待陌生人話很少的,現在也不例外,就這麼躺著繼續淚花滾滾,剛剛被板磚打斷了現在接著悲痛。
哭的有些累了,由由又接著睡了過去,才一會兒的功夫正夢見自己回到現代舒服的小窩裏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搖她,這一搖眼看著夢裏美好的場景消失。忍不住來了三分火氣。睜眼正準備開罵呢,就見板磚同誌手裏端著隻辨不出顏色髒兮兮的碗遞給自己。由由下意識的接過碗一股藥味撲鼻而來,憑借小時候喝過數不勝數的中藥的經驗,這碗裏的應該是有人參,看著房子裏家徒四壁的模樣自己還有錢喝人參?正想問問的時候板磚同誌已經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在由由的強烈抗議下,在一個還比較晴朗溫度較高的情況下板磚同誌把被褥拿到河裏清洗了下,也把他那身兒辨不出顏色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另外一件還勉強算幹淨的衣服,一個月後由由也知道“自己”的大體情況,這裏是處在連綿不斷的橫通山脈中的一個小山村,叫盤山村,因為村子的五十戶多人家是圍著一個叫做大背山落戶的,比較富的人家就離通往山外的路最近,像自己家和大山家則是住在最山裏頭據說光走到山路那會兒就得一個時辰。“自己”的,咳咳咳,丈夫叫胡東川,有那蠻人的血統,當然大山嫂子原話不是這樣說的,想起那尖利的“野種”兩個字,由由不禁有些為板磚難過。自己則是叫劉豔麗,啊呸,太俗。是盤山村老遠處的一個更破落的小村子裏的老劉頭家的大女兒,因為好吃懶做又不懂事性子刁蠻,當然這是根據大山嫂子的隱諱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的。直到十八歲都沒人上門提親,老劉頭整日的愁眉苦臉,家裏因為這個女兒已經是揭不開鍋的地步了。恰逢這劉豔麗生了病村子裏的赤腳醫生看了下說是富貴病用人參以及些上好的藥材才能吊著命個一年半載的。那村的媒婆李大姐就上了心,說是盤山村裏有個野種到了二十八了還沒娶媳婦,不如讓他娶了去,反正劉豔麗也活不了多久,不會給老劉頭家帶來什麼不好的名聲。於是今年開春的時候板磚同誌就以十兩銀子的價格娶回了半死不活的劉豔麗,直到現在到了九月多,把原本打獵好手家中還有些家底的板磚同誌家弄得也是揭不開鍋了。
知道情況的由由立即在當天晚上蓋著暖烘烘的棉被和坐在對麵三米靠牆處的板磚開了一個慎重的家庭會議
“嗯,板磚”對麵的男人疑惑的抬頭,由由有些尷尬,不過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先是縮回被子蘊量了下然後露出個頭
“以後我叫你板磚,你叫我由由”那邊男人不說話隻是嘴角似乎在小小挪動似乎是在念叨著“由由”這兩個字,由由盯著他看,黑漆嘛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於是直接是當他是默認了。
“我們家種地沒?”由由才說了這句話就覺得那邊的人似乎整個都亮了起來,就好像本來很暗的燈泡突然發光了樣,再仔細瞅瞅那邊還是一片漆黑。
“有,已經收割了”聲音很低沉“我準備明天拿到集市上去換……”
“打住”由由趕緊打斷“你拿去買了我們冬天吃什麼?”
“我可以冬天進山打獵”那聲音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