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王薄頓了一下整理措辭:“主公,您也知道,當年在岱山下臣一時糊塗和張金稱聯兵與老將軍張須陀為敵,主公恰好也在場……那日裏羅士信以為主公出事,單槍匹馬欲殺張金稱,臣那個時候調派人馬阻攔了一下……臣自到您麾下之後,總覺著羅士信將軍看臣的眼神不對勁,臣想請主公於羅將軍說一聲,那時微臣做下的錯事,現在也追悔莫及,請羅將軍海涵。若是羅將軍肯諒解微臣,微臣願意給羅將軍施禮道歉。”
“這件事……士信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你且安心回去,孤自會和他提及。”
“多謝主公!”
王薄行了一個大禮,這才退出了大帳。
等王薄走了之後李閑又把他之前說過的話理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他沉思了一會兒,叫人將葉懷袖請來議事。
不多時,葉懷袖便趕了過來。
“想辦法,盡快和城裏的吳不善聯絡上,有沒有辦法?”
“如果萬玉樓在自然好辦。”
葉懷袖道:“可現在在軍稽處裏找一個能爬那麼高牆的人,難。”
“調萬玉樓過來,跑沒了他那一身肥肉膘沒一個月也到不了。”
李閑歎了口氣:“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
……
洺州城
順朋客棧
吳不善摸了摸自己下頜上的胡子,忍不住笑了笑:“這些日子竟是落拓成這樣,胡子都沒心情剃了。現在這樣子要是讓萬胖子和老王看見,看他們還說我是白臉子不說。”
費六嘿嘿笑了笑道:“檔頭……其實說起來,就算你留起絡腮胡須,就如張老爺子那樣,隻怕也遮擋不住你這白皮膚。”
吳不善一腳踹在費六屁股上,笑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皮緊,信不信我現在就撕把爛了你的嘴?”
“打臉撕嘴,那是潑婦打架才幹的事……您是檔頭,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費六諂媚笑了笑道:“不過檔頭,咱們的大軍已經圍住了洺州城。咱們是不是得幹點什麼了?這段日子一直在城裏打探消息,城中兵馬的調度布防也摸的差不多了。如果能將消息送出去,估摸著對破城也會有些幫助。”
“消息送出去……難。”
吳不善搖了搖頭道:“其實大軍圍城,城中軍務布防的情報已經不算最重要的了。隻要大軍攻城,周軍必然改變調度,之前的情報用處也不一定很大。再說,現在想送出去消息也難,之前咱們趁著城門沒關那段日子能送出去的情報都在關小樹那,主公必然也是了解清楚了的。現在咱們手裏的消息,沒多大用處。”
“與其想辦法送情報,不如想辦法在城裏做些別的事。”
費六眼神一亮:“我就等著您這句話呢,當日關檔頭出城的時候我不就問過您麼,是去刺殺幾個朝廷裏的重臣,還是索性尋機會入萬春-宮把王咆那個家夥宰了?最不濟,咱們也得放幾把火把城裏的府庫糧草什麼的幹掉吧。”
“城中的糧倉重兵把守。”
吳不善搖了搖頭道:“想要靠近極難。咱們的人現在想要混進周軍裏也不容易,反倒是大軍開始攻城之後機會多些。到時候大軍攻城,周軍兵力損失的多了自然會在城內招募青壯,咱們的人就有機會混進去。而青壯,一般都先是負責運送物資器械,這樣也能找機會靠近府庫。”
“還要等?”
費六有些失望的說道:“再等,我這屁股都生鏽了。”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