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勝屠小花垂首道。
“另外……”
李閑皺了皺眉頭,看向葉懷袖說道:“查……最近有誰和我師父走的近些,我一直忙著軍務沒怎麼關注……長安城裏的事必然是有人向老爺子提及,這是有些人在為自己鋪後路……既然已經把手伸到軍中來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長安城裏那些人。仔仔細細的查,我倒是想知道軍中會不會先出什麼亂子!”
“我知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
李閑冷哼了一聲道:“想到這法子的人也是個白癡……想用老爺子來為他做什麼擋箭牌,更加該殺!這麼早就急著鋪後路,顯然是對長安城裏那些人也不抱太大希望的。可既然知道那些亂臣成不了事,就不該去勾結!兩邊站隊……這種世家之人用爛了的手段,我看著就惡心。”
“我回去之後就讓人查起。”
葉懷袖輕聲道。
“軍稽衛的人不能動,隻要一動就會讓軍中與長安城裏有勾結的人心生警惕。現在大軍即將開拔,最好不出什麼亂子。就算狗急跳牆在輜重營裏放一把火,也足夠讓士兵們心裏不踏實了。所以,隻能讓你們飛龍的人去查,軍稽處的人,表麵上看起來要什麼事都沒有才成,我現在想知道……明明是幾個不入流的宵小作亂,是不是能牽扯出軍中幾條大魚來!”
……
……
回到自己帳篷裏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親隨侍女把燈火點起來,葉懷袖坐在燈下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招了招手:“浣溪……你一會兒把狄七奇找來,讓他亥時之後再來,另外……你讓浣碧也來,我有話吩咐你們。”
“喏”
名字叫浣溪的侍女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看她樣子是個三十幾歲左右的女子,雖然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姿色,隻是終歸扛不住歲月侵襲。眼角上的皺紋已經不少,尤其是眼袋,看著已經有些鬆散。說起來,如葉懷袖這樣,任憑歲月流逝也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的女子,隻怕當世之間也唯她一人罷了。
葉懷袖身邊有八個近身侍女,取名以浣字開頭的四人,其中浣溪年紀最長,也是葉懷袖最親近的侍從。其次為浣碧,浣紗,浣衣。另外四人,以敏字開頭,分別敏芷,敏修,敏嫣,敏妝。
除了她們八個之外,還有一人常在葉懷袖身邊護衛,極少時候才會有事派他出去,此人便是葉翻雲。
自從當初葉覆雨死於沂水北岸,這些年他更加的沉默寡言。隻是葉翻雲太過於明顯,查這件事自然不適合。
葉懷袖吃過了晚飯之後,便和衣躺在床上休息。快到亥時的時候,就好像有人在她耳邊叫她一樣,她起身,用冷水洗了臉。緩步走過去到桌案旁邊,將上麵擺著的琴匣打開,將琴取出來,從琴身下麵抽開一層隔板,裏麵有一個更小的匣子。
“許久不曾用過,竟是快忘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緩緩將木盒打開。
恰在這個時候,侍女浣碧和飛龍密諜狄七齊一塊到了。
“沒被人盯著吧。”
葉懷袖將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四件,攤開擺放在桌案上。那是兩塊鐵牌,還有兩個玉佩。
“回大檔頭,咱們飛龍的人整天要躲的恰好是軍稽處的密諜,怎麼會被跟上。而且卑職這個身份,便是在軍營裏來回走動也不會惹人生疑。”
“找你來,就是因為你這身份。”
葉懷袖點了點頭:“你現在明麵上的身份是隨軍驛丞,軍中書信除了走軍稽處的路子,多由你的手送進出。大營裏的將領也好,文臣也好,不能私自派人回去,所以書信來往你知道的最清楚。”
她拿了一塊鐵牌,一塊玉佩遞給狄七齊:“帶著軍稽處的牌子,萬一被人發現就拿軍稽處來說,沒人懷疑。這玉佩是飛龍諜子小檔頭的身份象征,你掛在身上,飛龍的人會尊你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