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2)

是摧殘!

燥熱難奈,他縮回手緩緩跪伏於地,地的冰涼卻構成異樣的刺激。他抬手從床底反扣住寬厚的床沿,仿佛那是王生的身子死捏不放,直捏得手指都發疼,

“咯”,隨著一聲輕響,他感到床沿被扒下長長一條。糟糕!花梨木床這等貴重,怎麼賠人家?還好在床沿裏側,趕緊把木條藏起來。

他將木條拿出,驀地心跳快停止:一柄長劍!

這是一柄帶鞘的長劍,劍鞘似木非木,色澤與花梨木接近,紫褐色條紋在燭光下閃爍光澤,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他急速打量了一下窗外,夜靜無人。隨之又覺得可笑,扔斬雲劍時也四周無人,還不是一樣惹來大禍?也不知此劍屬哪個惡主,放回去?旋即他打消了此念,他懷疑現在已有高來高去的家夥瞧見他手捧寶劍。

他抬頭看了眼王生,這人仍在不安寧的睡眠中,唇角輕抿,令他心動。他抬手撫上王生的臉:“醒醒,阿生,喝口湯藥再睡。還疼麼?”

王生睜開眼,看到高伯元目閃異光有點不適應,咕噥道:“好些了。”一邊撐身坐起,疼得微微吸氣。

高伯元道:“明明很痛嘛!我喊神僧來。”掉頭朝著門外高喊:“大師、道長,王秀才有點不妥!”

王生吃了一驚:“人家都睡了!”

和尚第一個推門而入,袈裟整齊看來還沒睡,瞅著王生道:“怎麼了?”

高伯元道:“他骨頭一直痛,睡不著。晚輩想是不是床的問題,結果在床下發現了這件東西,是不是邪物?”

和尚將劍接過,鼻孔哼哼:“可不正是邪物!搜一下,看看還有沒有!”

剛駕到的出塵子瞟了眼劍,麵露苦笑,衝趕來的清風道:“大師的吩咐聽到了?所有客房都搜一遍,不論有什麼‘邪物’全拿到為師的靜室來。”

出塵子的靜室裏,今夜歇著據說去了江邊租船的玉狐。

這會兒她已運功結束,盤腿享用冬兒呈上的夜宵,忽見出塵子拎了個玩意垮著張臉走進來。打眼一瞄,驚喜低呼:“美美的寶劍!哪塊找到的?”

出塵子哭笑不得:“是女施主偷來的寶劍吧?貧道記得那回女施主持劍而來時手臂受了傷,誰的劍?”

杜美美揚眉道:“烏龜的,也可能是王八的,現在是美美的。哎呀,多少年了?擱在哪塊呢,本狐都不記得嘍。”

出塵子氣憤:“七年!是你12歲那年,順手砸爛了我的香爐!”說著話他眼底泛起絲絲溫情:“不聽話!要那麼多寶物幹嘛?能吃還是能穿?”

“能玩!”小狐狸雀躍旁白,奪過劍“咣當”一聲抽了出來。但見一道紫金光柱直衝屋頂,又被七隻棱鏡反擊回來。一室七彩光華流動,劍嘯聲聲震耳,似欲騰空而去。

出塵子神色大變,急從冬兒手搶過劍,照著自己的手臂刺去。血光一閃,劍嘶微斂,出塵子“噌”地還劍入鞘,額角滲出汗珠。

杜美美扮出長輩麵孔:“丫頭,劍不是可以褻玩的!有的劍不飲血不還鞘,好像它就是這種劍,娘才沒將它賣了,省得害人。”

出塵子疑神道:“此劍至陽,女子用必受損。美美,你說實話,到底哪來的?它不大像凡間物。”

杜美美噘嘴:“是艘夷人商船上的,滿船都是從古墓裏盜的東西,重的要命,我就拿了這件好帶的。那些夷商都不曉得何處去了,誰知道他們姓什名誰?我那回受傷是偷了紫老太的藥,七星伴月的殺手跟鬼魂似的追後頭,可藥早給我吞肚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