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雲一看到他那張油光發亮的肥臉,再看一眼他那龐大到幾乎將馬壓垮的肥胖身軀,真是無法將這樣一個胖子和她腦子裏想像出來的冷靜人形象聯想在一起。

打了個冷顫,甩掉腦中怪異的想法。

沒等多久,武當和天山弟子們都相繼軟趴趴地倒地。趙大海很有眼色,趕忙上前一手一個,三兩下就將擋道的障礙清除到路邊,騰出一條寬敞的道兒來,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向風行雲邀功。

“嗬嗬,那個,風姑娘,我們可以繼續趕路了。”

風行雲看著他那一副搓著手,眼神冒光,朝她諂媚笑著的樣子,就覺得一陣又一陣惡寒。

“還不走?”

風行雲板著臉對他吼了一句,一手攬緊佑月,一手策馬當先朝著那條大道上行去。趙大海也不以為意,扭頭牽著馬跟著後麵,還不時對路兩邊的兩派弟子說著“那個,對不起,對不起了”。

回頭看了一眼,風行雲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這家夥,還真是個活寶。剛才拎人的時候可沒見他這麼客氣,這會才道歉難道不怕犯了眾怒嗎?誰見過有這種路人?見死不救不說還落井下石直接拎人的?你拎人也就罷了,還多此一舉道什麼歉?笑話他們是不是?死胖子,不要以為扮柔弱就會原諒你,哼,下次再碰到準要你好看。敢看他們的笑話,真是找死。

兩派弟子要不是全身酸軟無力,這會肯定跳起來將趙大海一頓好打,奈何這會卻隻能用憤怒的眼光淩遲這胖子。

趙大海也是感受到了這麼多雙眼睛的威脅,才一改之前的強勢裝懦弱。開玩笑,武當和天山弟子,他一個窮的隻剩下銀子的公子哥,可沒那個膽量一下子全給得罪了。

“嘿嘿……抱歉抱歉……嗬嗬……”

兩派弟子氣得吐血憤怒到想殺人的目光中,趙大海在幹笑聲中快速地追著前麵的馬匹走遠了。可是當一群黑衣人從四周現身而出,兩派弟子們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誰又會知道,陰謀正如影隨形般纏上了前麵的一男二女。

在五嶽之中,華山以險著稱,登山之路蜿蜒曲折,到處都是懸崖絕壁,所以有“自古華山一條道”之說。若在這唯一一條登山之路上偏遇到打打殺殺的江湖人,換了誰也會和風行雲一樣,臉色陰沉得嚇人。

風行雲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且不說佑月越來越貪睡,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就說這天色也是越來越暗,若是不能及早上山,難道他們要在這裏過夜不成?過夜也沒什麼,可這麼一幫人在身邊舞刀弄劍的,生命隨時都有危險,他們怎麼能睡得安穩?

趙大海這會可沒膽子上前拎人,哪怕風行雲再怎麼用眼神瞪他或是踢他都沒用,也不想想能在懸崖絕壁邊上拚個你死我活的人,武功能弱嗎?就算不是江湖十大高手之列,至少比他厲害不止一點點吧?

所以結論就是,保命要緊,某些人的威脅可以忽略不計。

等啊等的,太無聊了,某人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風姑娘,你說正派之間怎麼內鬥起來了?”

“我怎麼知道?”

“風姑娘,剛才我們遇到的是武當和天山派的弟子,眼前這些一方是武當弟子,另一方好像是血影樓的弟子,難道說武當做了什麼犯眾怒的事?”

“你很煩。”

風行雲很不耐煩回著話,心頭卻一跳,隱隱覺得這一切好像和她多少有關係,江湖上無論正邪都開始針對武當派,該不會是因為武當的俗家弟子蘇牧歌,曾經當眾調♪戲了她吧?

“胖大海,依你看武當能做什麼犯眾怒的事?”

她這話純屬試探,沒打算對方真能說出什麼子午卯醜來,可趙大海居然低頭認真想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