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也必然不會放棄利用這個一個絕佳棋子的機會吧!

兩國大將在陣前對飲,她知道夏明軒不能理解,不僅不理解而且還很憤怒,若非情勢不允許,她相信他極有可能將夏宇當場給殺了。

可是她懂白逸飛。

懂她的夭夭內心的無奈。

正如當日西泠公主出嫁,她當眾一歌一舞一樣。無關炫耀,也非別有居心,隻是對命運的無奈,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是一種想要反抗卻無從反抗,想要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的控訴。

白逸飛……她的夭夭,也有這樣的感覺嗎?

她真是傻。他怎麼會沒有呢?早在公主府的時候,他偶爾黯然的眼神就已經泄露了他的心事。她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的,他是知道的,可他還是義無返顧地愛上了她。還有,他真實的身份……

這些都是阻礙他們在一起的理由吧?

正因如此,他的眼神中深情之外總多了一絲掙紮。

風行雲驀地一陣心痛。

公主府的一幕幕浮現眼前。

怪不得——他那麼喜歡粘著她。

怪不得——他霸道地隻允許她的臥房有他一名男子侍寢,卻從來沒有真的越過那最後一道底線。原來這一切都在無聲地告訴她,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怪不得——她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計策,卻在她離開公主府後遇上了白逸飛。他故意裝作初見,看她笑話百出,可卻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手相助。雪山之巔,他明明可以袖手旁觀,卻帶著傷陪她上山,在冰冷的雪地裏度過了兩個夜晚,最後還幫她拿到了千年雪蓮。

怪不得他會問她那個奇怪的問題,“你喜歡的是我,還是你的夭夭?”這個曾一度讓她混亂的心結,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答案。

“夭夭。我喜歡你。白逸飛,我喜歡你。不管你是誰,我喜歡的就是你。你聽到了嗎?我喜歡你。我風行雲喜歡你。”

旗杆上,她大聲喊著,一聲高過一聲。

白逸飛剛剛喝空的酒壇,失手掉在城牆成,碎成一片片,他毫無所覺,隻聽得到她的聲音,隻看得到那個在兩軍對壘時大聲告白的女子,曆經滄海桑田早已變得古井無波的心湖,因她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風行雲,這個人類女子,真是讓他想放手也晚了。

他唇角彎彎,眉眼彎彎,笑得顛倒眾生,笑得雌雄莫辯,笑得堅定無比,有她這番話,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打開關門。決戰。”

白逸飛拔出佩劍,揮劍指天,揚聲下令,聲震九霄。

這劍,自然不是他原來的木劍,而是禦劍——沐風王朝天子之劍,是煦帝授予他的特權,等同於禦駕親征,見此劍如見煦帝。

那是她的皇帝哥哥視如珍寶的佩劍,風行雲如何不認得?如今給了白逸飛,想必他們已經見過麵了,也好,她總算完成了哥哥交付的任務。

在她的眼中,他就像天神一般,霸氣外露,卻又美得奪人心魂。不知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這時候她怎麼看白逸飛皆是無可挑剔,就奇怪為什麼在鏡湖山莊總是處處看他不順眼呢。哦,是了,那是因為當時他身邊還有別的女子,她,很明顯那時候就開始在吃醋了,隻不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罷了,難怪他看她的眼神總是要笑不笑,原來他早知道了,而且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