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之後的一切無比的艱難,可是沈依依卻還是投給了沈樂康一個堅定的目光,隨著藥效而起,沈依依慢慢的昏睡過去。
沈樂康一道白布隔絕了所有人,隻留下桑桃在這裏幫忙替沈依依更衣。
左亭衣的目光就落在白布投影出的那個人影之上。
冷月蕪看著大家進進出出,銅盆裏全是一盆盆幹淨的水端進去,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那樣多的血看的她有些觸目驚心。
她揚眸看著左亭衣,輕聲的問道:“她要死了嗎”
左亭衣眸子驟然一寒,卻又聽到冷月蕪補充道:“她這樣與母後當年一樣,母後死了,她也要死了嗎”
她聲音極為平淡,平淡中卻有著無盡悲痛。
左亭衣無奈歎一口氣道:“月兒……”他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不想再說了!
她看著左亭衣,眼淚忽然從眼眶中滾滾落出,如同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她伸手牽著左亭衣的衣袖,微微用力扯了扯道:“亭衣,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鬧了,求你別不理我。”
以為,他總會輕柔的將自己揉入懷中,可是現在,他卻連話也不想再與自己多說一句,冷月蕪心痛的快要死了。
“我錯了!你別離開我,別離開大月國。你成為大月的陛下,我為皇後!你若真心喜愛沈依依,她也可以留下,成為貴妃,皇貴妃也行!我保證與她和平相處,不會招惹她,求求你,好不好”
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左亭衣的掌中,他看著麵前眼神無辜的冷月蕪,刹那間仿佛回到了當年,她害怕半夜潛入宮中的黑衣人,她就這麼死死揪住他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好害怕……”
一直一直以來,他都拿她當妹妹看待,整整七年的日夜相守,她於他早已經是融入血脈之中的親情,他愛她,可那種愛隻是兄妹之情!
卻不想這麼多年來,她卻陷得這麼深。
左亭衣陪著冷月蕪的臉,對她說道:“月兒,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我從來都拿你當做妹妹看待,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你!”
“你說什麼”冷月蕪悚然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左亭衣,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雙眼。
她這樣看著他,讓他有些難受,他從來沒想過會傷害她。一直以來他都隻是想要保護著她。“對不起,月兒,我從來都沒有如同男女之間那邊的愛過你,我對你隻有愧疚,隻有親情,但那不是愛情!”
縱然真相是如此殘酷,他卻還是不願意再讓她彌足深陷。
“我快要死了,可是你連騙騙我都不願意”
“你說什麼”
左亭衣剛要問,卻在這時,聽到白布裏麵的桑桃一聲尖銳的慘叫!他雖然想要平息冷月蕪的怒氣,可是他更關心沈依依的情況!
桑桃這一聲尖叫,他立刻掀開白布往裏衝去。徒留下滿心絕望的冷月蕪無法站立靠著門緩緩跌坐在地上。
左亭衣閃身入內,卻正與一臉慘白跑出來的桑桃撞了個滿懷!
淩然一把扶住桑桃,桑桃麵無血色,剛要說話,胃腹裏氣息上湧,她再也忍不住跑出去扶著一棵大樹哇哇大吐起來。
左亭衣一眼卻見到穿著白衣的沈樂康,此刻他的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形狀特別可是左亭衣卻一眼就認出那是沈依依的曾經的傑作,記得她用著刀還在浙北解刨過屍體。
而此刻這把匕首落在沈樂康的手中卻在她高聳的腹部上飛快的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