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桑桃與她的雪族人本就與世隔絕太久,出去打聽消息,別人說的什麼,他們也隻能連蒙帶猜的,淩鳳這邊情況也是差不多,所以,每天得到的消息其實並不多。再者,左亭重兵圍攻過來,現在整個皇廷都處於封城狀態,聶小樓根本無法與他風衣樓的人取得聯係。
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人其實都很是著急。
如今得到沈依依安好的消息後,眾人開始策劃如何從慕府中把人救出來了。
慕述錦看著酒後昏睡的冷月蕪,他說不心疼是假的!從始至終他的一顆心牢牢係在冷月蕪的身上,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他。
可是自從一個月前他趕到皇宮時,就見到酒醉的冷月蕪,可以說,這些日子以來,她就沒有清醒過。
而他與她身份有別,他除了這麼不遠不近的陪著,甚至他就連一個簡單的擁抱,他都給不了她!
隻見到她每日這般痛苦的喝的酩酊大醉,醉了又哭又笑的說著任何人都聽不明白的話語。
慕述錦仿佛心都在滴血!
他很想過去緊緊的摟住冷月蕪,告訴她,不要把她的心放在左亭衣身上,這根本就不值得,可是,他在麵對她時,他卻無法開口,甚至,他都不敢與冷月蕪對視一眼,除了這麼遠遠的凝視,當真站在她的麵前,他的目光隻敢放在她的那好看的足背,以及她頭頂紗帽上那根純白色的翎羽……
一個月的時間,冷月蕪在醉生夢死中渡過,身體卻一日比一日消瘦,在葉克鐸郡的冷郡雅情形也並沒有多好。
當日她披上冷月蕪的銀甲來到葉克鐸郡,當她直接麵對左亭衣的大軍時,她深刻的知道自己與他敵對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冷郡雅站在城樓之上,她對著左亭衣朗聲道:“左都督,你可認得本王身上這身銀甲”
左亭衣的目光被銀甲翻身的陽光晃得微微眯了眯眼。
那身銀甲,他如何不認得,那銀甲曾經本是屬於他的!
當初他與冷月蕪生死相守的那七年時光,他永遠是身穿銀甲,手持重劍度過了七年當中沒有個漫長的夜晚的。
知道後來,他穿著這身銀甲替冷月蕪掃清所有威脅她生命的障礙,他至今還記得那些人溫熱的鮮血濺灑在銀甲上的溫度。
後來當他捧著大月王朝傳國玉璽遞給冷月蕪時,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掌中的珍貴無比的傳國玉璽,而是被他丟在地上的銀甲上破開的洞口,以及銀甲下的那一襲分不清上麵的血跡的黑衣……
第兩百二十一章 銀甲 過往
再後來,這襲銀甲破了,無法縫補了,還是左亭衣親自命令把自己穿過的銀甲改了送給冷月蕪,而她自從登基之後,便一直將這套銀甲放在皇椅之後,可見她珍視的程度。
而今日再見到卻是兩軍對壘時,冷郡雅穿著這身銀甲,站立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俯瞰著大地,讓在場的人俱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左亭衣望著城樓上的那個身影出神,任憑周圍戰鼓轟隆,腦海中記憶仿佛伸出了翅膀帶著他飛向曾經……
他與冷月蕪之間的初遇,她燦爛明媚的笑靨,天真無邪的雙眸,縱然身處在最危險最艱難的時候,他總是能看到身邊的她對自己揚起微笑,她總是能對他說,“沒關係,沒關係的。你不是還在我身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