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謂的燭龍竟然是一隻雙頭的巨大蟒蛇。
這燭龍身軀龐大之極,雙頭並立著,各自吐著紅色的信子,可是每個蛇頭之上卻隻有一隻眼睛。
而就在沈依依剛才躍出馬背在地上翻滾的那一瞬間,一隻蛇頭就已經攔腰咬住那馬,蛇吞吃東西向來都是囫圇生吞的,可是這隻燭龍卻不一樣,鋒銳的牙齒猛地插進馬腹之中,汩汩的喝著馬身體裏流出來的鮮血。幾口之後,那馬連掙紮也沒有,就被吸幹了血。
馬的屍體被隨意丟棄在一旁,而那燭龍吐著信子正對著沈依依。
沈依依感覺到自己背脊處的涼意,剛才縱然她及時騰空翻越,可是還是被另一頭蛇信子添了一下。
而那燭龍信子上滿是倒刺,現在沈依依後背上衣服縱向破開好幾道口子,肌膚被蹭破了,雖然出了血,但是並無大礙,可是她心中卻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
那燭龍的頭幾乎就有她身高那般高,再加上大約有二十多米長的軀體,她要如何才能在這個龐然大物口中餘生
今日絕對生死攸關!
壓力越大,卻愈發激發出沈依依潛在的潛力。
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她忽然挺直了背脊,雙刀緊握在手,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骼,每一寸肌肉都處於戰鬥狀態。這是從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強敵,卻也是第一次潛能被激發到極致。
忽的,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再看向那燭龍時,眼中一分釋然,三分淡定,六分從容。手中兩把冷澹澹的刀寒光閃爍。此刻她的心裏沒有懼怕,沒有恐怖,更加沒有驚慌,也無其他雜念,隻有一個,那就是打敗戰勝它!
這就是她,沈依依,從不退縮絕不言敗,遇強更強!
在距離此處八百裏之外的雍朝境內,一輛馬車正緩緩行駛在道路之上,蘇玉衡斜靠在馬車的軟榻上,她隨意撥弄著麵前的東西,用小指指甲挑起一抹朱紅色的胭脂,她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還行,隻是這顏色不太好。”
人人都說雍朝玉麵公子蘇玉衡,卻不想她是個女兒身,而且意外的,她模樣俊秀,因為常年帶著易容的麵具,所以肌膚顯得有些蒼白,現在她恢複女裝,把胭脂輕柔的塗抹在另一隻的手背上。
她挑開車窗簾子,對著光線看了看,她說道:“這顏色太濃了。”她想了想對著麵前的侍女道:“芸夙,上次你不是說有暗衛見過那個叫沈依依的嗎當初她在髻蘿山穿了一身紅裙,驚豔無比,連君琰都移不開眼。那你說,那我穿紅裙的話,誰更美一些君琰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穿紅裙女裝。”
芸夙笑道:“自然是公子您更美。”
蘇玉衡眉頭一攏,芸夙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麼多年來,蘇玉衡從未穿過女裝,可是自從上次見過君琰後,她卻興致無比的穿了衣裙。自己跟著她那麼多年,都是喚她公子,這一個順口又是公子,她連忙改口道:“是小姐美得多。那個沈依依,不過是尋常女子,怎麼會如小姐這般絕豔脫俗。”
果然,蘇玉衡臉色稍齊,她想了想又道:“我倒是想見見那女子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你想想,君琰何等的眼光,能得他青睞,想來那沈依依也必然不是庸脂俗粉。”
她向來自負容貌,若是對手太低了,她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若是君琰能對庸脂俗粉也能看得入眼,那不是顯得她眼光太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