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沈依瀾忽然想起,為什麼淳於燕會對薛琴有那樣的態度,不是她不原意對付薛琴,而是因為薛琴出身於風塵,迎合男人本來就是她拿手的,要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對君昊,又格外的丟人,再者,若真的與她計較,又會被人說,豈不是自降身份

所以,她才能在王府中這麼囂張跋扈,淳於燕寧願把自己關在自己的院子裏,連君昊的麵也是能不見就不見。

自己要想真的在王府中站穩腳步,林清遠說的對,有些東西還真要好好學學。

林清遠舒服完了穿好衣服撩開簾子時發現沈依瀾還在,他有些意外,卻再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前些日子為了逃命,他什麼沒做過,所以,經曆過那些,現在這些就不算什麼了。

“你倒是還在啊。”

沈依瀾重新取了銀子讓所有姑娘下去,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林清遠和她兩個人。

林清遠笑容中帶著詭異,“好妹妹,你遣走了眾人,不會是想與我嚐試一下你剛學會的招數吧。”

話音剛落,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沈依瀾驟然抬手對著林清遠的臉就是一個巴掌。

林清遠捂著臉頰,憤恨看了沈依瀾一眼,卻又真不敢發火,他壓住怒火訕訕一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嘛,我倒是皮糙肉厚,可仔細傷了你自己。”

沈依瀾收回手,冷冷說道:“你給我聽清楚,我能救你,也能殺了你!”

“好好好!你是大爺,你說了算!反正我又不是沒有被你出賣過。”他話語中帶著幾分譏諷。

“當初我知道你是被逼的,而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那麼做,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在這裏玩姑娘。”

“這倒是。”林清遠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說吧,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話題說開了,有些事就更好達成一致了。

“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你恨的人是誰,我恨的人也就是誰。”沈依瀾特意拿起酒壺給林清遠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她端起酒杯遞給林清遠,兩人舉杯一碰,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沈依依!”

“沈依依!”

果然一致,兩人笑著幹杯,飲下一杯酒。

沈依依剛剛給一個腿傷的病者處理完傷口,下了處方又再三囑咐後,那人在家屬的攙扶下千恩萬謝的離開。

沈依依送走他們,忽然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左亭衣的腿傷怎麼樣了當初走的時候,應該為他留下處方的。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驟然劃過,隨後又被她強行壓下,已經說了後會無期,就不要再多想了。

外麵天色漸暗,所有病人都處理完了,沈依依讓沈樂康關了醫館大門,大家聚在一起用起晚膳。

一夜無話!

如此安穩的日子又過了一月有餘,商朝的寒冷在春寒過後徹底的結束了。

此刻已經是春天,柳樹的枝頭上迸出了幾顆零星的嫩芽,點點的瑩綠格外惹人喜歡。沈依依一早起來時,窗外陽光燦爛,她脫下了冬衣,穿上張媽給縫製的春裝,感覺身上也輕鬆許多。

不過,她拉著裙擺對張媽說道:“張媽,這套衣裙的確很好看,可是,今日我還要問診呢,你覺得我穿裙子合適麼”

張媽愛憐的取了桃木梳子細細的蘸上桃花發水為她梳理起來,“今日還問什麼診,今日可是踏春的好日子,你呀可不許再在醫館裏待著了。再這麼窩下去,你還怎麼怎麼去找婆家。醫館的事交給他們處理,讓我給你梳個好看的發髻,然後叫上寇珠,我們去郊外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