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顯低估了沈依依的瘋狂,每天在戰爭中度日的人,早已經忘記了死亡與恐懼,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情,態度也異常堅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要找死,我也沒辦法。”沈依依淡淡地補充了一句:“最後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林青遠再次搖頭。
撕拉一聲,他的臉上被割出了一塊兒。
林青遠的手捂著的臉頰,一抹一大把的血液,還帶出了一塊肉末。
“啊——殺人啦!”他怕了,站了起來一路狂奔。
四周的人鴉雀無聲,顯然沒有誰會意料到沈依依最終會這麼做!
沈依依把碎碗一扔,拍了拍手,仿佛手中沾滿了許多細菌一般,她的眉頭微蹙,表情十分嫌惡。
繼而淡定地又走進了丁大夫的醫館。
良久老百姓才恢複了大聲的討論。
“這個女子真的好可怕。”
“是啊是啊。”
“可是那個林青遠貌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到處拿著人家姑娘的私密物品敗壞人家的名聲。還聽說是舉人呢!”
“看上去倒是半斤八兩。”
第十二章 提親
眾人的討論沈依依並不在意。
隻是在她走後的沒多久,斜對麵的一品軒酒樓的雅座上,兩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正巧看完了這場戲。
其中一個身穿深紫色的長袍,腰間圍著玉帶,身量頎長,豐神俊朗的年輕男子,長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五官十分立體,一麵饒有興致地觀看著沈依依的背影,一麵玩弄著右手大拇指上的漢白玉扳指。
另一個白衣男子,一身白衣,素白如雪,腰間也隻是一根白玉帶束著,一身白淨,手中握著一壺酒,黑曜石一樣的眸中如嚴寒之地的萬年寒冰,看不到融化的跡象。偶爾瞥過窗外,也不過是瞬間的散漫,唇瓣上微微勾起的笑意,永遠都是嘲弄與譏誚。
“亭衣,說實話,我就覺得那姑娘跟你特般配。滿京城再也找不到和她一樣的女人和你相匹配了,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上前去做個媒人怎麼樣”宣輕揚不免戲謔道。
滿京城裏誰不知道左亭衣左大人是刑部尚書,當朝一品大員,年方弱冠,得皇上的寵幸,成為大齊皇朝建立這麼久以來,最年輕最嚴厲也是最殘暴的酷吏。
左亭衣聲名遠播,隻不過這名聲讓人聞之膽怯。滿朝文武對他隻有敬畏,從不敢與之深交。
清廉正直之士,鄙夷他的酷吏行徑,給朝廷帶來惶恐的氣氛。
貪官汙吏亦不敢對他行賄或是進行勾搭,因為往往這樣的人,最後全都在和他談笑風生中莫名其妙地被送進了刑部大牢!
滿朝文武對左亭衣敬而遠之,左亭衣沒有什麼朋友,宣輕揚是唯一僅有的一個至交好友!
也隻有他敢在左亭衣的麵前說著玩笑話,聽完了宣輕揚的話,左亭衣笑笑,“走,陪我去備禮物!”
“上哪兒”宣輕揚奇了怪了,難得左大人居然也通人情世故了
“去沈家提親!”左亭衣淡淡地說道。
宣輕揚立馬樂嗬起來了,這小子倒是開竅了。
“真的看對眼了我就說嘛,你身邊也應該有個女人照顧了,省的每次去你家都冷冷清清的。不過聽說那丫頭好像已經與沈家斷絕了關係,你這樣貿然前去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