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彌漫著,痛覺已經有些麻痹了,“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心頭肉嗎?我給你。”
天牢內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咯吱——”聲,朝華上神微微蹙眉,抬眸瞪了一眼天兵,那天兵惶恐的跪在地上,“上神饒命,小仙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牢門明明被我重新鎖住了結界。”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我不曉得此時的我有多狼狽,但我想肯定極是恐怖的,牢房內到處沾染的都是我的鮮血,連帶著身上的碧衣都被染成了深色。
“小妖啊,我來看你了,唉,你是怎麼說都不肯聽我的話,現在倒好被打入了天牢,等會我帶你去天帝麵前解釋清緣由,就算洗不清罪名也會從死罪脫身啊!”熟悉的聲音從牢房外傳來,月老依舊是一襲大紅袍,提著食盒笑嗬嗬的走了進來,抬手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的一番景象驚呆了,手中提著的食盒翻打在了地上,臉上的笑意忽然止住,“小妖,你……”
朝華上神捏著我的下巴,也不抬眸看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硬生生的把我拖到了牢房的木欄邊,強迫我抬起臉,身下被拖出一行血跡,“月老,往天牢裏送東西可是大罪。嘖,你看她這模樣好不好看?還能不能迷惑帝君?”
月老焦急的看著我,想要進來卻是被一道屏障攔住,怒吼道:“上神,你亂用私刑有反天規!”
“我隻是來取藥引而已,流魄,你剛才叫的不是挺慘的嗎?怎麼現在見到老朋友反而不出聲了?”朝華上神聲音頓了頓,又道:“有反天規是嗎?如果你說不出去了的話,就沒人知道了。”
我望著月老蒼老的麵孔,隨著朝華那最後一句話音落下,心中的不安越發的膨脹了起來,顫唞著哭吼著,“月老,你走啊!我求你了!我求你!”
月老手上的紅線光芒強烈了起來,想要強行破了這牢房的結界,對於我的話卻是置之不理,手上的手勢打的越來越快。
森冷的寒芒閃現,溫熱的血液濺到了結界的屏障之上,“呲呲”化為了陣陣白煙,月老的眸中生機漸漸散去,瞳孔逐漸放大,一口鮮血噴在了結界上,詭異的聲音愈發的強烈了起來,我的掙紮瞬間強烈了起來,我哭喊著跪在朝華的腳下,不停的求她,“上神,我求您饒了他吧!你要我的心頭肉我給!我給!”
“小……小妖,別求她!”月老花白的胡須上盡是點點鮮血,後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血肉模糊,身後的天兵手上的匕首泛著森森的光澤,點點銀光明顯是被淬過毒。
我悲痛萬分,若不是月老一心一意打出陣法想要破開結界救我,如何會被這小小的天兵偷襲得手,月老奄奄一息的伏在地上,口中卻依舊痛罵著朝華上神。
我哭著跪在地上,“月老,我求你了!你別再罵了!你求饒吧!我求你了!”
“小妖,你是妖,但是……也……也要有骨氣!我月老空活了兩萬年才……才遇上你……這麼個朋友,你不要給我丟人!”最後一句話月老幾乎是耗盡了全身力氣吼出來的,眸底漸漸渾濁了起來,那天兵手中的匕首忽然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後背中,鮮血飛濺。
“月老!!!”
我努力掙脫開朝華上神的控製,狠狠的將她撞到了一旁,撲到了那結界前,伸手想要抓住月老的手,想要把他喊醒,雙手卻在接觸到屏障的那一刻猶如被雷擊一般,手指上傳來的劇痛感席卷全身,指尖鮮血淋漓。
我哭,我說:“月老,你別睡過去,我一輩子給你釀酒,你要多少果酒我給你多少!”
而他卻不能再如往日一般應答我,空洞的眼中失了往日的色彩,那暴跳而起用仙葫蘆砸我額頭的小老頭卻是死在了我的麵前,臉上有的也不再是那狡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