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醺醺的抱起地上的小狐狸,咧嘴一笑,“走吧,小狐,咱們回去練劍。”
小狐狸在我的懷裏動了動哼哼幾聲,柔順泛光的皮毛上酒香味頗重,也不知這小狐狸的阿爹阿娘是如何想的,這麼漂亮的一隻小白狐竟然被他們遺棄在了天河邊,若不是我偶然去打水救起了這隻小狐狸,怕是會被這天河之水活活淹死。
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我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晃,卻不忘對懷裏的小狐發牢騷,“你說你阿爹阿娘當初怎地這麼狠心?竟然會把你丟在天河邊。”
小狐狸縮在我的懷裏沉默不語,我又道:“若是我的話,斷然是不會拋下你這麼漂亮的一隻小狐的。”
回青蓮神殿的路上,我一直對懷裏的小白狐嘮叨著他阿爹阿娘如何狠心之類的話,也虧得這小家夥懂事,知曉我喝醉了,沒有跳起來在我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撓上一爪,但酒醒後我卻是相當後悔的,生怕那些話會傷了小狐狸的心。
玉石砌成的池內,碧色的池水上朵朵白蓮簇擁著大片的荷葉綻開,玉石欄上斜躺著個人,手中執著一本墨青色書皮的古書,清俊的眉眼間神色淡淡,正是我的師傅東華帝君。
這一眼看過去,我竟有種這一池荷花本就是為帝君他而綻開的錯覺,後來想想那白蓮高冷的特性不與帝君他老人家是如出一轍的麼?
帝君也不抬眸看我,修長的手指掐斷身旁的一朵白蓮,隨手便拋給了我,也難得帝君他老人家那麼好的眼力,正正的砸中了我的臉部,“把前幾日我教你的劍法耍一遍。”
我腦中神經一繃,這幾日來隻顧著玩耍哪裏還記得什麼劍法了,支支吾吾的想要推辭,但躺在玉石欄上的帝君視線始終都注視著手上的書卷。
我見躲不過,隻能咬牙跺腳拿著手中的白蓮對著空氣一頓亂抽,以求可以蒙混過關,雖說帝君不會因此責罰我,但在這個舉世無雙的男子麵前,我卻不想留下一絲不好的印象。
旁邊玉桌上的小狐狸許是見我的神情太過悲壯了些,嚶嚶的叫了幾聲,我正舞的興起,哪裏理會得了它,轉身驟然跳起,手中的力道十足又是一頓狂抽。
“啪”的一聲,手中的白蓮折斷了,僅剩下的半根蓮身孤零零的握在我的手掌中,我倏然傻眼,抬眸一看,我師傅東華帝君他老人家正站在我的麵前,右側臉上一道血紅色的印子很是醒目,此時正低眸注視著我,臉上的神色陰沉不定。
我抽搐著嘴角,慌忙拋掉手上的半根蓮身。
帝君自出生以來便在遠古洪荒的戰場上成長,不知曉用手中的長劍屠殺了多少想要取他性命之人,稱得上“戰神”這個名號,時至今日連天帝都要給他三分薄麵,而今日我竟是用白蓮狠抽了我師傅東華帝君他老人家一耳光。
帝君一直淡淡的注視著我,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我被那道眼神驚得一身冷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開口:“你剛剛是在舞劍還是在發羊癲瘋?”
我不敢抬眸看他的神色,支吾道:“舞……舞劍……”
帝君沉默了片刻繼續道:“若是有人路過這裏,不知曉的還以為本尊虐待你,給你灌了瘋藥。”
說完轉過身從玉石欄邊折下一朵白蓮,白皙的手指在潔白花瓣的襯托下顯得皮膚更為細膩,指尖像是瑩瑩發光一般,手中的白蓮銀光浮動,帝君竟將這白蓮當做了長劍,舞出了那套華麗的劍法,衣袂飄飄,美中不足的是俊雅的容顏上那道鮮豔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