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問道:“什麼條件?”
胤禩握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正色道:“這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提到穀蘭。從此以後莫在提起。你可願?”
張穀蘭在我們之間也糾纏了這些年,然人身一世,白雲蒼狗,誰對誰錯,又有誰說的清楚。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從今往後我們隻有彼此。我望著胤禩,點頭稱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砌成此恨無重數
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
庭院裏,五歲大的弘旺帶著兩歲大的雨晴在玩鬧。周圍圍了幾個丫頭小廝,不時傳來孩子稚氣的笑聲。我坐在一邊兒的廊上,手裏握著胤禩長吹的玉笛。
“福晉,你又在想八爺啦?”身邊的丁香看著我道。
我黯然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笛。胤禩是在給我們女兒過完兩周歲生日之後隨皇阿瑪離京的。如今已經去了兩個月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兩個月,於我好像已經過了兩年這麼久了。
“福晉原本何不隨八爺一起去呢?小格格和小貝勒爺還有奴婢幾個照顧著,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丁香說著,不遠處的雨晴跌跌撞撞的向我跑來,嘴裏呀呀的喊著“娘娘,抱抱~~抱抱~~”我把玉笛交給丁香,自己笑著迎了上去,抱起雨晴,小丫頭像無尾熊似的鑽在我懷裏,小手環著我的脖子。此時弘旺也過來了。笑著看妹妹在我懷裏撒嬌。我無奈的對丁香笑笑:“我是更舍不得這兩個孩子。”丁香看著我們母子三個也笑了。
雨晴的年紀正是貪睡的時候,在我懷裏蹭了一陣便睡著了。我抱著她回了屋。弘旺見妹妹睡了,於是拿了紙筆也來了我屋裏。胤禩對弘旺管教甚嚴,三歲開始便教他練字,每天練字成了他的必修課。不過這孩子隻要他阿瑪不在,就愛往我這鑽。我看他小小年紀,字已經練得不錯。的確是彌補了他阿瑪幼年時的遺憾。
雨晴睡覺,弘旺練字,我則在一旁拿了本書看,屋子裏靜靜的。這時老管家連旺走了進來。
“福晉吉祥。”連旺叔給我請了安。
“額娘忌辰要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問他道。
“回福晉的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隻是,不知道爺今年趕不趕得回來。”
我思索道:“應該回不了了吧,聽說皇阿瑪馬上要巡視熱河了,他應該去行在請安才是。”嘴上這樣說著,耳朵裏仿佛聽到了幾聲急促的馬蹄聲。本來在京城內聽到馬蹄聲是極平常的事,可如今心裏總有一種感應似的,覺得是他回來了。腳上的行動比心裏來的快,不知怎麼的已經向門外奔去。
到了大門口,果然他的身影映入了眼簾。見他滿臉倦容,想必是趕了好幾天的路了。見我居然在門口迎他,淡淡的笑道:“夫人,我回來了!”還未等我出聲兒就拉著我的手往府內走。
夜晚,哄了雨晴和弘旺睡下,回到房裏不見胤禩的蹤影。夜裏風大,我取了件袍子就去尋他了。離我們房間不遠處有座亭子,我遠遠的在廊下便看到了他。清冷的月光下,是他瘦削的身影,籠著深深的哀傷。兩年了,良妃娘娘去世兩年,我努力讓他歡笑,可他始終沒有走出喪母之痛。如今良妃忌辰在即,他心裏的痛我這做妻子的又怎會不知道呢,隻是胤禩他從小就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的感覺深埋。我深知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亙千裏,其中並無舟子可渡人,除了自渡,他人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