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乘的轎子裏一早準備了迷香,又蒙著她丫頭的眼睛,不讓她們認得回去的路。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嘴角暈著笑意,是夢見什麼了。她一睜眼,起來就要走。一早就想到這丫頭會鬧別扭要走,之前的準備這會兒總算派上了用場了,看她被困在我的畫舫裏,要走走不得的樣子,心裏難免有一絲的得意。吃完了飯,又逼著她給我彈琴唱曲。她唱的歌很有趣,什麼小小的心裏,住著小小的人,那個人是誰?是胤禩麼?我告訴她,那個等她長大娶她的承諾還是有效的。她卻生氣了,對著我吼了一堆的話。她在介意我有多少個小老婆,介意我幾個月後要娶嫡福晉,她說她隻想要一個人疼她,寵她。她逼視著我,問我,我能麼?我能麼?眼前這個小丫頭的話,居然讓我開始質疑自己了。我不是想要利用她麼,她是皇阿瑪最寵愛的格格,其他的我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她哭了,晶瑩的淚水滾落下來像一顆顆珍珠,我卻不敢去觸碰,隻是冷冷的遞了手帕給她,並親自送她回家。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她走的那天,我沒有去送她,隻是站在城樓靜靜的看著她和胤禩告別,靜靜的看她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從她醒來的那一刻,從我知道她失憶的時候起,我就發覺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任性妄為驕傲的格格了,她的身上出現了一種光華,一種與這皇宮的傾軋爭鬥格格不入的光華。這一刻,我竟希望她走了就不要回來。
兩年多來,皇太子依然是皇阿瑪眼裏的寶貝,眾兄弟也毫不示弱,各顯本事,目的就是為博得皇阿瑪的一句稱讚。我雖然不齒,但卻也做著和他們相同的事情,與他們一點分別也沒有。隻要那個我心裏敬愛的皇阿瑪誇我一句,我就願意付出十倍的努力。康熙四十二年,皇阿瑪又要給我指婚,又是一個大臣的女兒。我依然沒有拒絕,這個時候不能忤逆他。隻是突然間,腦子又不聽使喚的想起了那個婉淳,想起那個月夜畫舫裏她對我說的那一番話,“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貝勒府極盡繁華熱鬧的那一夜,房外是吵人的喜樂,房內站了一堆的喜娘,又是那一套。她們剛要開口,就被我不耐煩的打發了下去。我坐在桌邊冷冷地看著床上坐著的那一抹紅影。她似乎有點緊張,手裏一直攪動著那塊帕子。我在猶豫什麼,這種場麵不早就司空見慣,駕輕就熟了麼。我緩步踱到她跟前,隨意挑起了那蓋在她頭上的喜帕。是她麼?她已經長大了!這般楚楚動人,著一身大紅喜福,嬌羞含笑,如此姿容綽然。“四爺……”她嬌羞的喚了我一聲,又轉過臉去。我這才如夢乍醒,不是她,她不會這樣喊我,不會這樣乖乖的坐在這裏!隻是這世上居然可以有兩個人如此相似……喜幛卸下,軟玉溫香,如此才是我的人生……
伯父裕親王病重昏迷了好幾天,宮中群醫束手無策,皇阿瑪大發雷霆,於是眾人又推脫說如果能醒過來,過了這個冬天,到了春天便可好轉。裕親王是皇阿瑪最看重的兄弟與肱骨大臣,這幾日,裕親王病重,所有京中達官顯貴還不趁著這個時候表達關切之意,王府門口頓時來往馬車絡繹不絕。我也去過幾次,伯父病榻前卻沒有看到胤禩。他不是一向最敬愛這位伯父,裕親王更是看重他,待他更甚於自己的兒子。這種關鍵時候,他卻消失的無蹤無影。
幾天之後,胤禩回來,傳聞他還帶來了